“顾将军一身武艺,不爱名利爱红颜,着实是一段佳话令人倾佩,不过依我看,倒是委屈了顾将军这大将之材。”
这话直戳顾言知心窝,他面色有些沉,险些就要冲出马车外。
奈何对方是皇子,只好望着眼前的香炉,将怒气压下。
他的举动尽在萧阳嘉眼中,暗笑此人还真如王爷所说,沉不住气,
“现今国泰民安,若想施展抱负虽说有些困难,但不是全无…”他将此话只说一半,观其面色。
顾言知眼神一动,面露惊疑,“三殿下难道有好办法?”
萧阳嘉故作深思,有了主意,“红楼是朝廷的一块心病,若是能将其剿灭,父皇必定大喜,若是我再向父皇美颜几句,就算将军不能手握重权,也好歹能再升个官阶…”
到了将军府萧阳嘉客气地与其道别,仆从恭敬地将他送入府门。
马车绝尘,迅速离了将军府。
车行半路,风息竹钻入马车。
萧阳嘉眸色含笑,“你听到了,这顾言知着实无有些大智。”
可这种人偏生那样好运,令人不悦,他依旧含笑:“他已经动摇了,但你怎能料定他会上当?”
风息竹并未如他贬低顾言知,能让叶大将军看重,必有过人之处。
他淡漠道:“一来他是贪权之人,二则宜王早已想摆脱皇后的控制,他不答应宜王也会答应,此局还需陛下一同参与,若是陛下许诺他些什么,想必会更加积极。”
若是此计可成,皇后的一只手便会被斩断,若是不成皇后也会提防宜王,少了一个对手也非坏事。
“我方才已经暗示他,不知他能否听懂,若是不懂再行敲打便是。”与蠢钝之人说话当真让他心累。
“可他根本找不到红楼的位置。”
风息竹笑而不语,他不知道,但商羽知道。
顾言知流连军中好几日,总算是肯回府,等他跨入门槛才知自己被三殿下送了回来。
萧绾柔自是开心地眉眼飞起,吩咐张嬷嬷将燕窝粥端来,“夫君,你的伤好些了吗?”
他倚在圈椅上,微微点头,未答话。
“父王说,要给我们置办宅子,我们何时搬去?”
“随便。”
萧绾柔试探地观其颜色,“那不如就这几日选个好日子?”
“嗯。”
听到他的回答,总算令她放了心,生怕他不愿搬走。
这地方她着实不喜欢,因这处处有那贱妇的气息,恨不能永远不踏入这贱民之地,可即便再急也得寻个好日子乔迁。
新居之喜怎么也得热闹一番,于是又提醒道:“夫君,那你看这乔迁之宴?”
顾言知坐在椅子上,正想着方才之事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所言。
他摸了摸短笛,“一切你尽可安排就是,不必问我。”
见他如此痛快,萧绾柔不再扰他,示意张嬷嬷可以开始准备了。
沈熙月知道他回来了,站在院中不敢靠近,望着萧绾柔眉目生花,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自萧绾柔病愈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全听张嬷嬷的安排。
从前的张扬跋扈都在面上表现,如今表面和气,背地里遣散了许多丫鬟。
就连伺候她和母亲的丫头也被打发了去。
因她说自己的丫头也少用了一个,已以身作则,将军俸禄一年内都无进项,当要减少开支,就此谁也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