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叶浅夕追上来,并未看林氏,只道:“顾将军,卿染去替沈夫人看诊,诊金还未付,虽说是误会,但诊金还是要的。”
顾言知剑眉微挑,看她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些,银子早已给了沈熙月。
而沈熙月的银子被萧绾柔拿了去,这点叶浅夕是知晓的,观其颜色想必一直瞒着,这一家人还是好算计,她道:
“卿染是沈小姐请来的,我应当问沈小姐要才是,能否请她来一趟,既然这事是个误会,那请顾将军将沈小姐请来由她二人自行解决此事,也好解除误会不是…”
银子都没给就闹出这样的误会来,令顾言知面上臊得慌。
可面对叶浅夕似笑非笑的面容他又不能发作,只好先回去找沈熙月。
顾言知走后,叶浅夕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对他笑都是不该,看样子得找些会武的门房,见到此人非拦下不可。
不多时,沈熙月果然上门,只因顾言知要她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与上次不同,叶浅夕颇为热情,早已备好茶果,不等她先开口,便笑盈盈地说:“熙月妹妹,我怕见不到你,所以跟顾将军说我想问你要诊金,其实是借要诊金的名义想见见你。”
沈熙月诧异,她联合萧绾柔陷害仁和堂,她都不怪罪吗?
叶浅夕拉着她略显粗糙的手,柔声道:“前日是卿染医术不精,确实是她的失误,如今我向你赔罪,我在顾家时你对我也不算差,听说你们要搬去城南了,此一别要相见许是有些困难。”
原来她真的以为是误会,真是好傻好骗又好蠢。
于是沈熙月的腰杆子不自觉的硬了些,端起架子来,“叶,叶姐姐,你这是何意?”
观其眉眼就知道她以为自己很蠢,叶浅夕最喜欢这样的她,“我知道,你在顾家不好过,这些是我给你的一些心意。”
沈熙月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那桌上,珠钗翠玉,还有不少锦缎衣裳整齐地摆满了案几。
想必沈熙月并不识货,那都是些银楼假货,带有瑕疵的衣裙。
如此正好,叶浅夕目中含笑,拉着她走到案前,“看看,喜不喜欢?”
沈熙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神定定地望着那些物件,“叶姐姐,这些都给我的吗?”
叶浅夕拿起一盒胭脂,递给她,“这个,是专门给你买的,瞧你也该是出阁的姑娘了,要好生保养,还有这些珍珠粉,头油,香粉…”
沈熙月的眼中露出一抹贪色,打开盖子细闻,正是她之前用过的味道。
自从萧绾柔进门,她再也没了这些物件,十几岁的姑娘哪个不爱美呢?
闲话叙过,沈熙月晕乎着脑袋提着这些礼物慌忙要离去,连叶浅夕要送她都不让,生怕她反了悔。
风息竹的墨色身影出现在后巷,沈熙月一眼便望见了他。
与上次所见不同,白日光晕,此人身高伟岸眉目丰神,走起路来器宇不凡。
见人越行越近,沈熙月心中小鹿乱撞,呼吸不畅。
盯着他看了许久,呆呆的,愣愣的,忘记了门前的台阶。
一脚踏空,身子顿时不稳,伸手便要扑上他,可风息竹一个侧身任由她摔了下去,也只是短暂停留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去。
沈熙月跌倒呼痛,芙蓉之面拧在一起有些不雅。
锦盒散落在地,手掌擦在地面有些疼,好在这些日子干惯了粗活,没有擦伤。
可方才叶浅夕给她换上的新衣裳倒是有些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