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乐布衣略有些担忧道:“殿下就算血气方刚,有很强的生理需要,也不能招惹楚国的公主啊,这会给咱们的计划增添不必要的变数的。”说着提出可行性建议道:“话说秦楼楚馆,楚国的姐儿也是别有风味的。”
秦雷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摇头道:“你放心吧,那只是个小丫头,对我没有吸引力。”说着转换话题道:“待会儿你露面吗,万一有人认出你来,我可就死定了……”
乐布衣笑笑道:“不妨事。”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在脸上一阵涂抹挂擦,便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须发苍苍、满面沟壑的糟老头子。
这时石敢进来道:“王爷,楚国官府说我们在这蛊惑民心、图谋不轨,要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秦雷笑道:“告诉他们,我乃秦国使节,享有外交豁免权,不受楚国法律管辖,让他们鸿胪寺的人前来交涉。”
正在化装的乐布衣插嘴道:“王爷,什么叫外交豁免权?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秦雷嘿嘿一笑道:“你都不知道,楚国那些大头兵自然也不知道了。”乐布衣摇头笑道:“王爷现在狡猾狡猾的。”秦雷不以为意道:“比你还差点。”
石敢恍然道:“缓兵之计啊。”
秦雷点头道:“不错,就这么出去说,记住,语气要坚定,态度要自信。”
石敢点头应下,便昂首挺胸的出去,这时候来看病的、看热闹的全都跑光了,院子里、院墙上、大门前,布满了全副武装的黑衣卫,与外面的南楚城卫军紧张的对峙着。
石敢深吸口气,分开众人,走到大门口,先是冷冷的扫视一圈对面的城卫军,这才声如洪钟的对那领军校尉道:“你们楚国不是一向自称文雅吗?怎能干出这种不成体统的事情呢?”说着轻蔑一笑道:“我们是大秦使团,且已经向贵国礼部正式提交了国书,便已经享有在贵国的外交豁免权,”竟然还知道自由发挥,可见他也只是貌似憨厚罢了。
楚军闻言窃窃私语起来,那领军校尉的双眼也有些发直,他们都是些扛枪吃饭的丘八而已,至少两成是半文盲,剩下的都是全文盲,哪听过什么‘豁免权’呀。
怕把话说的太死,让对面人破罐子破摔,石敢稍微提示道:“让你们鸿胪寺的人前来说话,在鸿胪寺没取消我们‘豁免权’之前,你们是不能动我们的。”
对面的校尉听明白了:‘哦,看来得先让鸿胪寺把那个什么‘豁免权’取消了,才好动手。’这校尉只以为自己文盲加法盲,却没想到对面的家伙在拿自己开涮。
这校尉便是齐王指派的那个,偏偏他还知道当前形势为妙,生怕自个真的违了法,给御史台留下弹劾自家王爷的把柄,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反复斟酌之下,校尉决定稳妥行事,反正对方犹如瓮中之鳖,难道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想到这,他招手唤过自己的副手,低声吩咐几句,便打马离了驿馆,亲自向位于城东的鸿胪寺行去,希望可以合理合法的解决那子虚乌有的‘豁免权问题’。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鸿胪寺衙门时,却见大门紧闭,叫门也无人回应,这才忽的想起,今天乃是百官‘休沐’的日子。
所谓的‘休’就是休息,‘沐’就是洗澡,‘休沐’就是大家放假回家洗洗涮涮的日子。楚国的大小官吏每隔五天便会放假洗澡一次。而在齐国和秦国,这个周期是十天一次,所以说还是在楚国当官最舒服。
但校尉大人今日显然要腹诽一下这个破制度,好不容易从里面唤出一个看门老头,问明了他们寺卿大人的居所,苦命的校尉大人赶紧打马过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在河边钓鱼的寺卿大人,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仰天大吼一声,火冒三丈的校尉大人,抽打着胯下骏马,发疯似的赶回驿馆门前,这时距他离开,已经整整过去一时辰了。
‘吁……’马还没站稳,校尉大人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来,想要找那个混蛋算账,可他的骑术不大过关,登时摔了个狗啃泥。
手下赶紧过来将鼻青脸肿的大人扶起,便见校尉大人气急败坏道:“兔崽子敢耍人,给我拿下!”
石敢已经看见远处扬起的烟尘,冷笑道:“谁敢?”
校尉大人见他死到临头还这么拽,声嘶力竭道:“给我拿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可恶的西蛮摆成十八个花样,让他后悔生到这世上来。
城卫军仗着人多,便叫嚣着一拥而上,还颇有些一往无前的气势。倒不是他们要为大人报仇,而是据说里面的秦国王爷富得流油……
黑衣卫自出道以来,惯是以多打少,哪里怕他们人多,纷纷举弩瞄准,只等石大人一声令下,便要射杀一片。
石敢冷冷的盯着远处,见那支骑兵部队竟远远的停住了,电光火石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些人是要先看热闹的。’想到这,咬牙挥手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