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萝气呼呼的叫道:“才不为你这个大坏蛋哭鼻子呢。”但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淌。
泪眼朦胧间,她继续望下看道:‘好了,别哭了,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其实一直都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本来就没安好心,之所以一直带着你,是想把你当成护身符来着。你也不用因为我救过你而感激,因为本来就是为了嫁祸于我,他们才对你动手的。所以不要说‘你欠我’之类的傻话,你一直都不欠我,而是我欠你的。’
云萝轻轻的摇头,抽泣道:“其实我早猜到了,别忘了,我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的,我是什么都知道的……”泪水浸湿了信纸,小公主喃喃道:“但是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因为在我坠崖的时候,你不假思索的救了我,这就足够了……足以让我明白,你是真对我好的了。”
擦擦泪水,她继续看秦雷写道:‘而且一直以来,我都把你欺负的很惨,比如说故意把你的辫子扎得像扫把,经常让你给我挠背,还把你打扮成小丫鬟。好吧我承认,我喜欢欺负有高贵血统的人,但并不代表对你有意见,其实……你还是蛮讨人喜欢的,不要因此而丧失自信。我看好你哟。’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梨花带雨一般惹人爱怜。轻嗔道:“坏死了,其实人家一直是欺负别人的……”说着羞羞道:“这世上也就是你能欺负人家了。”
拍拍绯红的脸蛋,云萝接着看道:‘前面的都是废话,你可以直接跳过,从这段看也没什么问题。’学着秦雷的样子翻翻白眼,她继续看道:‘你到院子里叫一声,这家客栈的老板便会过来,他已经被我的王霸之气所折服,会带你去巴陵郡守府的。记住不要悄没声的过去,要闹得尽人皆知,让全巴陵人都知道,弄玉公主驾到了,这样你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当然,这句也是废话,因为我已经嘱咐侯老板,帮着给你造势了,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好了,站在院子里大喊一声:‘我是希瑞!’等有人跳出来大喊一声:‘我是希曼!’你就可以跟他走了,记住那人长得白白胖胖,像个大馒头。’
‘哦对了,枕头底下还有一袋金锞子,你拿去打赏送你回去的人。每次一颗,财不露白,记住了吗?去吧,小丫头,再见了。’
看着秦雷近乎唠叨的叮嘱,云萝却幸福的眯起了眼睛。一股暖流从心田升起,从内到外的温暖着她。即使在这深冬的夜晚,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这样毫无心机的关心过自己;也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像他这样不在乎她的身份,只是单纯把她当成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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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江北水城内灯火辉煌。伯赏元帅一身戎装,站在高高的防波堤上,注视着一队队战舰驶出城门。镇南水军几乎倾巢而出,目地只有一个,将水城到三江口一段、近百里的水域搅它个天翻地覆。
“大帅,队伍都出发了。”楚破走过来,轻声禀报道。
定定出神的伯赏别离点点头,沉声道:“那我们也出发吧。”
楚破让开去路,跟在伯赏元帅的身后走了一段,终是忍不住道:“大帅,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老元帅并没有停下脚步,双目直视前方道。
“那个人真值得我们这样做吗?”楚破壮着胆子道。
“你赌钱吗?”伯赏别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没事儿玩两把。”虽不知老元帅是什么意思,但楚破仍然老实的答道。
伯赏元帅歪头看他一眼,突然笑道:“你听说买定离手之后,还有谁可以反悔的?”
“可这跟赌钱不一样。”楚破无奈道:“赌钱还有输赢呢,而这位爷,我看不出他有赢的希望。”
坚定的摇摇头,伯赏别离沉声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说完便加快脚步,终止了这段谈话。
他们将跟在大队人马后面出发,趁乱西进,去迎接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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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和他的黑衣卫,潜伏在滩涂边上的树林里。在滩涂的尽头,是江与湖的交界处,除了平静的江水之外,还有一片纺锤形的沙洲。秦雷他们的目的,便是通过武装泅渡,登上这片美丽的沙洲,等待镇南军的接应。
这计划无疑是危险的,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因为楚国的大江防线太坚固了,如果没有强力的冲击扰乱他们的阵脚,就是一片木头也漂不到对岸去。
当然,他也可以等待楚国解除边界封锁之后,尝试着混在商队中过江,这是他的老本行,做起来成功率要高很多。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根据鹞鹰传来的最新情报显示,朝中的倒五浪潮汹涌澎湃,他的那帮党羽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要是再不回去……就真没必要回去了。
所以尽管赌性不大,他也必须赌一把。赌注是自己的生命,赢了就有玩下去的机会,输了直接赔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