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要看赵无咎的……”秦雷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去问问辛稼奘吧,看看那家伙在搞什么鬼名堂,不可能真的吐血而亡了吧?”说着便疲倦的闭上眼睛,显然是没精力了。
“你不见他了?”见秦雷累了,秦雳便起身道。
“不了,你问问就行。”秦雷缓缓摇头道:“我这个样子还是暂时不要见人的好。”
秦雳这才发现,说了这一会儿话,秦雷便面色苍白,额头隐隐见汗了。“好吧,明天一早你就回壶关,在那好好修养一阵子。”
秦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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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黑衣卫便把一辆大车驶到了小院门前。
云裳仍然一身男装,搀扶着秦雷从屋里慢慢走出来。看到那样式古怪的马车,秦雷轻笑道:“这是草料车改的吧?”
“嗯,”石敢颇不好意思道:“这山沟沟里啥都没有,只能把咱们的板车上搭个木棚。王爷就凑合一下吧,反正路也不长,到了壶关再换好的。”
“我不是穷讲究的人啊。”秦雷摇头笑道:“何况改的真不错,挺结实。”
“车轴上还加了避震呢。”石猛呵呵笑道:“特种营的手艺,王爷保准满意。”说着便打开车门,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哟,还很细心呢。”在两人的搀扶下,秦雷笑着上车,笑骂道:“但至于搁四个火盆吗,要把我烤成人干?”
“不是寻思着王爷大病初愈,受不得凉吗。”石猛一抹额头的汗水,讪讪笑道:“这就撤俩。”
“留一个就行了,浪费!”秦雷咳嗽一声道:“还有,把车外面的鸡零狗碎去了,真难看!”
“哦,”石猛挠头笑道:“这就取了。”说着嘿嘿笑道:“既然您要低调,那咱们京山军就不殿后吧?”
“可以,”秦雷微微一笑道:“既然老太尉已经复原,就不跟他抢了,咱们先发。”大秦军队不成文的规矩,撤退时副帅开路,主帅殿后,有保护全军之意……离开上京城这一路,秦雷都是走在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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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些个大车之类的辎重十分紧要,所以京山军特种营被安排在了队伍的前列,在开路的黑甲骑兵通过后,便轮到他们了。
十八盘是开辟在王莽峡悬崖峭壁上的古栈道,相传最早修建在唐代,后来毁于秦齐两国的战火,又重新修建。但样子并没有多大改变,仍然是一面峭壁、一边悬崖的九尺栈道,唯一的不同在于,在山道临渊的一面多了些拴着铁链的石桩,让来往行人安心不少。
兵士们用黑布遮住马眼,小心翼翼的拽着战马在山道上行进,山谷的北风呜咽呼啸,刮得兵士们面颊生疼。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不时把道上的小石子踢到深渊中,发出瘆人的哗啦声,兵士们不由更加小心起来。
行进的速度可想而知……
秦雷的座驾在山谷中等着,一直到晌午还没动弹分毫。他还没说什么,云裳却有些待不住了,跳下马车去前面查看一圈,回来后脆声道:“道太窄了,前面行的比蜗牛还慢。”
秦雷点点头,无聊道:“确实挺烦人,小云裳有什么高见?”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云裳娇笑道:“要不我把你背过去吧?”
“这个嘛……”秦雷也确实不想再等下去了,寻思一下道:“让石敢来吧,他肩宽个高,舒服些。”
云裳咯咯娇笑道:“遵命,我的爷。”便去把石敢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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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盘上的车队缓慢挪动,车夫和兵士们大声抱怨吆喝着,场面十分嘈杂。突然,兵士们看到王爷的侍卫长,背着个浑身裹在被子里的人形物体,登上了十八盘的山道。
有老兵打趣道:“石大人,您这背的哪一位?不会是你媳妇吧?”
石敢一听这个火啊,刚要发作,却被被窝里的秦雷一拧后背,只好作罢。
倒是石猛看出了端倪,怒骂一声道:“胡老三,石大人也是你能调戏的?再胡说八道,扯烂你的嘴。”那胡老三已经是个兵油子了,听大人也不害怕,轻轻给自个一个耳光道:“不说了,俺给石大人赔不是了。”
石敢也不理他,只是埋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