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门,直接撞开就是了!”阴无异面色果敢道:“造反不能像做饭,把所有佐料都备齐了才下锅!”
面色变换数次,李浑终于被说服了,低声问道:“事情能成功吗?”
“一定能成功!”阴无异点头定定道。
“那就这么干!”李浑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近似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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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看似风平浪静,但从初十这天开始,那些在树荫下、茶肆中闲聊喝茶的百姓中,突然冒出一张或几张看似熟悉的面孔。他们或是神秘、或是愤慨的向百姓们讲述着一个耸人听闻的事实,太上皇陛下被天佑帝和武成亲王殿下联手囚禁了!
“真的假的?”有人难以置信的问道:“当今圣上当太子的时候,便以仁孝著称,更别说无成亲王殿下那样的伟男子,怎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
“仁孝?伟男子?我看是小人和伪君子吧!”那散布消息之人愤愤骂道:“要真是孝子贤孙,能把自己老子给关起来?”
但众人的反应大出那人的预料,只听有人摇头道:“这话俺不赞同,俺觉着圣上和武成王干的对!”又有人接话道:“俺也这么觉着!”“就是就是,他们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对着这个结果,那‘煽风点火’之人不由瞠目结舌:“难道儿子囚禁父亲也没错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父亲,那是前一任的皇帝!”一个老爷摇头道:“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让我大秦二十万好儿郎怨死他乡,难道不应该受点惩罚吗?”
这话顿时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尤其是那些死难将士的父兄,更是义愤填膺道:“就是,我们的子弟都因他而枉死,他被关一关有什么委屈?”
人们的议论声如阴先生所料般沸腾起来,但话锋所指的方向,却严重的南辕北辙起来。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招架不住,只能反复强调道:“反正儿子囚禁父亲是不对的!”
听这些人总是抓住这条不妨,众人齐齐怒目而视,有人愤怒道:“屁咧!若不是天佑陛下稳住局势,武成王殿下力挽狂澜,说不得二十年前的惨剧又要重来一次!”
“就是!若不是因着圣上和王爷,我们就是拼上被诛了九族,也要找那罪人算账!”
有脾气暴躁的干脆揪住那些人道:“若是再说圣上和王爷一句坏话,俺们就打扁你!”
面对着汹涌的民情,拨弄是非者知道事不可为,只好灰头土脸的溜走了。
一直到四月十三,散布谣言的事情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反而讨伐兵败元凶的呼声却一浪高过一浪,让太尉府中的两位始作俑者十分挠头。
“你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李浑不无嘲弄道:“还自称是行家呢。”
“我也没想到天佑帝的名声会这么臭啊。”阴无异苦笑道:“落到这般田地,居然连个同情他的都没有,这皇帝当的也太失败了吧!”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李浑恼火的摆摆手道:“我要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阴无异不为所动道:“民心这东西就像个婊子,谁给的价高就向着谁。别看他们现在向着皇帝和老五,可只要我们让昭武帝复位,再把秦霆撵下台去,保准连个屁都不敢放!”说着死死盯住李浑道:“部队明日就要开拔,您正好借此天赐良机,一偿多年的夙愿!不要再犹豫了,东翁!”
李浑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沉声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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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异动虽然轻微,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却一点都不平常。
街头巷尾的流言,在最短的时间内汇集在一起,传递到了清水河上一条普通的乌篷船上。
船上那人竟是精明强干的情报头子侯辛,他亲自浏览着各方的消息,很快把一条条情报整理出来,简单明了的写在一张稿纸上。吹掉墨迹后,恭敬的双手捧到后甲板上。
后甲板边上坐着个头戴遮阳斗笠、身穿粗布单衣的青年。那青年一手提着个酒葫芦,一手握着跟竹钓竿,正在惬意的垂钓。
听到脚步声,那钓鱼之人便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正是那传说中在京山城里养孩子玩的武成亲王殿下。
秦雷将食指竖在唇边,轻嘘一声,侯辛只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站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