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其实我也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其实再回看当年，那个时候他的做法或许有些太激进了。
“其实也许当时会有更加合适的办法，或者能够在中间找到一个转折点也说不定。但是那时候的我太…太年轻了。”
因为年轻所以天真又笃定的要去实践自己的约定，也因为太年轻不会商量，不太会听别人的意见。
“也许当时的我是没那么决绝，我们之间会更好也不一定。”
人总是在爱和被爱里面会觉得亏欠，程雷当初不想浪费时间空度光阴，现在也不想再让那些事情成为他们交流之间的阻碍。
“你总是说我笨，现在看来你说的确实是对的，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明明能很快跟你说对不起的事情，我拖到了现在，不知不觉我们之间就浪费了那么多年。”
夜色也阻挡不住修灵者的眼睛，他们能够清楚的看见彼此的神色。
黑叔像是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又或者是在回想什么。
接着，一滴泪就这么突然的掉了下来。
程雷霎时间浑身都震了一下。
他究竟有多久没有看到黑叔哭了。
真的要说起来，当初被那个虐猫的混蛋伤害到奄奄一息的时候都是倔强的，不服输的，除了血液以外，你看不见他的伤害。
上次流泪是程雷要离开，那么坚强的人哭的很安静，眼泪掉的速度跟现在一样，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问他能不能别走。
从此之外，跟黑叔认识这么多年，他再没有看见过他流泪。
“你、你别哭啊…”他嗓子有点抖，伸出手想要擦掉对方脸上的泪水的时候发现他的手也有点抖。
“我跟你道歉呢，是想你开心啊…”
他想自己的心上人伤疤能够愈合，希望他们的感情之间不再有这些或者是那些的伤害。
反正这么多的事情，他总归是希望他们越来越好的。
但是世事无常，经历了这么多的东西，程雷能够率先踏出去的那步也不过是先说对不起。
黑叔没有理会他脸上的眼泪，只是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很轻的说：
“你还说自己笨，我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聪明，就你知道怎么让我心软，怎么让我丢失原则，怎么让我想哭。”
他其实之前的时候就想哭了，但是又觉得丢脸，所以忍啊忍，忍到现在，却还是忍不住，眼泪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
黑叔说到最后怨气满满的：
“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看见你哭？”
这个问题的答案程雷不知道，但是他看黑叔的情绪好了很多，便顺着说道：
“你要是想看我哭，要不现在打我两巴掌？说不定我觉得疼了，我就哭了。”
听到这话，黑叔额头黑线又冒出来了。
“我还是应该说你蠢，哪里有让别人打你的？”
他下不去手，好歹也是自己选中的人。
别说打了，平时的时候最多是刺上两句，要是真的有人对程雷不好，他得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