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见过这不少这种男人,往往到了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方法对付,那就是喷防狼水。
她的手悄悄摸过手包里,眼看就拿到防狼喷雾,突然身后蹿出来五六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把秦诵踢倒在地。
只一瞬间的功夫,秋意浓便被左右两个人拉到门口,她只来得及看到秦诵被那五六个身影团团转住,拳打脚踢起来。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她听到秦诵在骂:“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打我……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我再也不敢了……告诉宁爵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爸不会放过他的,我可是秦家的独苗……”
那几个人看起来像是保镖,人高马大的,动起手来往死里揍。
起初秦诵嘴硬,到后来直接装孙子,连声求饶:“我可是商商的哥哥……秦商商,你们老板最爱的女人,你们再打下去,我看你们怎么向宁爵西交待……”
保镖们也识相,知道秦商商和宁爵西经常出双入对,拳脚瞬间停止了。其中一个保镖指着趴在地上像孙子的秦诵:“宁总说了,如果你再动太太一根毫毛,他就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能人道。”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敢动他老婆,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秦诵为了不挨打,居然狠狠煽了自己两个耳光。
秋意浓在外面看的一阵无语。
几个保镖把秦诵进了里面的房间,再也没了动静。
秋意浓估计他们是把秦诵给绑起来了之类的,既然这是个圈套,看来鸣风药厂的地皮她是彻底没戏了。
一颗心陡然往下一沉,秋意浓双唇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推开左右护法似的保镖,快步往停车场跑去。
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轻易放弃,她咬牙开了车直奔菱城,路上试着打了无数个薄晏晞的电话,永远是不在服务区的回音。
现在要怎么办?
秋意浓魂不守舍的开着车,感觉寒气阵阵入骨,在这关键时刻薄晏晞的电话为什么总是不通?是有意为之?
或许,薄晏晞出事了?车祸吗?秋画在不在车上?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强打起精神,不久后来到菱城。
拍卖会场外,她被拦了下来,心急如焚,她厚着脸皮一次次给宁爵西打电话,他没有接。
她眼睁睁看着程嘉药业的代表带着一群人走进会场,她亲耳从门缝里听到程嘉药业以三千万拍得鸣风药厂的地皮,她亲眼看到程嘉药业所有人斗志昂扬的从会场里出来。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两个小时后,秋意浓的车停在马路边上,身后是盖的十分气派的程嘉药业厂房。而她所面对的却是破败不堪的房屋,凄冷的北风,以及一群兴奋中的程嘉药业的高层,他们指指点点,拿着手中的图纸规划着要把这里全部拆掉,盖成他们想要的豪华厂房。
秋意浓专注的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这里残亘断壁,却埋葬着许多人的梦想,这里破烂不堪,却有着她想要洗刷外公罪名的决心。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她曾经雄心壮志,满心以为能完成外公生前的愿望,到头来却是个讽刺,她彻底失去了这里。
外套在车里没顾得上穿,她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寒风刺骨,全身冰凉,可是她不感觉到冷,她想笑,她笑自己傻,笑自己愚昧,笑自己怎么一开始那么有信心能拿回这块地皮,笑自己不自量力。
她更恨自己。恨这些人,恨程嘉药业偷走了外公的药方,他们害死了外公,他们是可耻的小偷,他们是杀人凶手,现在他们却要堂而皇之的把这里盖成他们的地盘,生产着从外公那里偷来的药方。这是何等的无耻行径!
马路另一侧的角落静静停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将这里尽收眼底。
宁爵西坐在车里,深眸看着几天未见的小女人。
他在这里等了有两个小时了,从拍卖会开始他就在这里静静等候,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过来看看,没有了他这个利用对象,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是喜,是怒,是悲。是伤。
他同样要让她刻骨铭心的知道,没有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她拿不到她想要的,她只会失去自己所在乎的,最魂牵梦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