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有的。”
女管家提供完电话号码之后弯腰下去了。
秋意浓没有。在女管家的授意下进了书房,用薄晏晞的私人电话打过去。
银亚现在群龙无首,势必会引起内乱,她林典没有太多了解,人家肯不肯卖这个面子,接不接电话还得两说。
打了好几通,对方不接。
她决定上楼看看画儿醒了没,电话铃声响了。
这通电话之后,秋意浓心中更沉重了,她原本的计划是薄晏晞既已不在人世,秋画理应由她照顾。银亚的纷争她无法管,也管不了,索性她带着秋画远走高飞。
林典却说银亚现在确实大乱,以薄晏晞没有配偶或是子女继承为由,薄家倪家都在插手,谁都想入主银亚。两家互不相让,如果再闹下去,法院可能会对薄晏晞的财产进行清算,到时候薄晏晞的已婚身份肯定不保,画儿的身份也会随之曝光……
薄晏晞在世的时候最担心的是画儿受到伤害,她也同样如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薄倪两家不会甘心于秋画一个外人去分割巨额财产,势必会闹上法庭,秋画心智和一般人不一样,她暂时不想让秋画受刺激。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稳住银亚,才能保秋画不受干扰的生活下去。
傍晚,餐桌前,秋画显得格外高兴,她拉着秋意浓的手不停的问东问西,问的全是秋意浓这半年来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听完,秋画羡慕极了,咬着叉子说:“晏晞哥哥说等他出差回来就专门空出一个月的时间,带我去西部玩一圈,所有的装备我都买好了,就等他回来。话说,算算时间,下周就是他答应我要回来的时间,姐姐,你说那天我们一起去接机,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秋意浓如刺在喉,停了一会才微涩的摸摸妹妹的头,说了声好。
秋画说话时有鼻音,人也没有以前活泼,秋意浓想起管家说感冒发烧的事情,用手探了探画儿的额头,仍有些烫,心中涌上不安的感觉。
“画儿,最近一直在发烧吗?”
秋画眨巴眨巴大眼睛,吸吸鼻子,认真想了下:“嗯,前几天感冒刚好,今天又感冒了,头晕晕的,没精神,真讨厌。”
“要乖乖配合吃药知道吗?”她柔声叮嘱妹妹。
晚饭后,发着低烧的秋画在秋意浓的监督下吃完药早早上床睡觉,拉上门,秋意浓又找了管家和负责照顾秋画的保姆谈话,了解了一些情况。
秋画最近发的两次烧属低烧,没有到高烧的程度,秋意浓稍放下心来,想她半年前在青城也是连续发了两次烧,都属于高烧,后来也没事。
二十六岁是家族魔咒的一个坎,妈妈死于二十六岁,外婆死于二十六岁,太外婆也是死于二十六岁,到了她们这一代死亡的转盘依然在转动,谁都不能幸免,谁也都……逃不了!
她不知道画儿的生命还有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多久,薄晏晞无法再继续守护画儿,那么就理应由她来守护。
秋意浓这一夜翻来覆去几乎没睡,第二天。她爬起来,林典笔直的站在楼下等她。
“你好,秋小姐。”助理林典点头和秋意浓打招呼。
“早。”秋意浓淡淡点头,“你一大早过来是有事吗?”
林典满脸愁容:“薄总出事后,现在银亚很乱,股价大跌,银行那边贷款也到期了,银行方面不同意延长100亿的长期商业贷款。本来薄家和倪家争银亚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现在又有人想要恶意收购银亚,煽动那些股东以高出市值几倍的价钱卖出手中的股份,简直是雪上加霜。”
秋意浓拧眉问:“有查出来是谁恶意收购银亚的吗?”
林典打开公文包,把资料递上来:“我查过了,是盛世王朝,好象与您的前夫有关。”
秋意浓翻看资料,林典说:“您和宁爵西离婚后,盛世王朝突然开始针对银亚,薄总每投资一家公司,盛世王朝必定要横插一杠,加上宁爵西那几个朋友连番攻击,这半年来薄总心力交瘁,疲于应付。”
秋意浓垂首一阵沉?,是她把火引到了薄晏晞的身上,关于这场灾难,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典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