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做这种没教养的事?嗯?”他话是在训陆翩翩偷听,眼神却始终盯在秋意浓脸上,直勾勾的,像钩子。
秋意浓见陆翩翩低头像做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吭声,抬起眼淡淡微笑:“宁先生误会了,翩翩说她拍了几天的戏没睡觉,想上来要个客房补个眠而已。但是突然听到两位在说话,为了不使两位尴尬,所以我们找了个地方避让而已。”
说完这些,她拉着陆翩翩的手,坦然走开了。
两人按照管家给她们的钥匙,来到倒数第二间客房,陆翩翩一瘸一拐的走进去,见到床就往上一倒,劫后余生的口气道:“意浓,刚才幸亏有你,不然我又要被宁哥哥训斥说我没教养了。从小到大。为了这件事我不知道被他训了多少次!”
秋意浓没接话,她进房间后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冰箱,打开里面刚好有冰块,又翻箱倒柜找来几块布包了冰块,放在陆翩翩红肿的脚踝处。
一面给陆翩翩做冷敷一面回想起刚才偷听到的交谈,很显然,当年的新婚夜,宁爵西并没有和季筱发生点什么,不会季筱会是谁?
还有,她那天早上醒来一直以为身边的男人是薄晏晞,后来才知道不是,难不成……
呼吸一紧,她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杯子,难不成那夜她是和宁爵西在一起的?后来她先醒来,以为是薄晏晞,惊慌失措下跑了。
季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然后骗了宁爵西……
她把所有的事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真相,新婚夜那晚,她可能真的是和宁爵西在一起的。
刚才在露台上,明显他在引导季筱说出真相,因为他知道她和陆翩翩在一边偷听。
可,这又怎么样呢?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们已经离婚了,再提这件事又有什么用?
一阵轻微的呼噜声传来,她一抬头,陆翩翩歪在床上睡着了,看来陆翩翩说的不错,她真的累坏了。
又做了一会冷敷,她轻轻给陆翩翩拽来被子,从头到脚盖上,才蹑手蹑脚出去。
拉上门,她准备下楼去找杭景尧,却不想一回身,身后一道身影像鬼魅一样出现,虽在意料之中,仍是吓了她一跳。
宁爵西离她不算近,修长的身影半倚在房门口对面的墙壁上,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完美的五官和轮廓被光影勾勒得英气逼人。
“为什么回来?”他的嗓音很哑,低低的带着模糊和克制下的平静。
秋意浓微笑,但笑容未达眼底:“想回来就回来了,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手包里的震动,她低头看了眼,然后抬头冷淡的对他说:“我朋友在找我,先下去了。”
说着,她转身绕过他的身影往另一侧走去。
“我送你下去。”简单的五个字,并不霸道,却是理所当然的口气。
她侧头,眼露诧异,抬起唇角却没什么笑意:“宁先生,这样不好吧?”故意咬重宁先生三个字,提醒他与她如今的关系。
“没什么不好。”他勾起唇瓣,笑容温和,隐匿着一丝笃定。
秋意浓不想理他,抬脚向走廊另一头走去,他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不会太亲近,也不会太疏远。
眼前是她大片个光滑的美背,美人鱼般妩媚曲线,幽兰般的体香扑鼻,记忆里这具娇人的身体那么酥软那么娇嫩,他几乎不用看都能回忆起那水乳交融时销魂蚀骨的感觉来。
宁爵西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体内热的不行,大手情不自禁的拉松领带。
楼梯最后一个台阶。秋意浓提着礼服裙摆朝身后的男人宣告一个事实:“宁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眉眼未动,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嗯,那又怎么样呢?”
“这样有意思么?”她淡淡的看着他,“到底你想怎么样?把银亚彻底拿到手你就会收手?”
“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宁爵西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拦下侍者,修长的手指拿了两杯酒过来,一只递到她面前,她不接,他就这样举着,气定神闲,仿佛要举到天荒地老。
秋意浓蹙眉,慢慢举起手接过来,他挑了下眉,主动过来与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垂着空杯子看她。
她不得不照做。
把空杯子放进侍者的托盘,她注视着他的脸,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