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秋意浓异常艰难的开口道:“姐姐走了,你好好想想姐姐的话,等有空我再来看你。”
那头,宁爵西疾步走过来,低声道:“还有三分钟,如果你想下次有机会再过来,最好现在就走。”
秋意浓握了握妹妹的手,点头朝门外走去。
跑车内,秋意浓面前出现一张纸巾,她这才惊觉自己泪流满面,吸了吸?子接过来擦脸,然后盯着手中的纸巾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囚禁画儿的人是薄晏晞?”
宁爵西开着车表情没什么变化,唯有眼眸慢慢凉淡下来,像是献了殷勤的不满和失落。
秋意浓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换了种语气说:“不管怎么说你替我找到画儿,我要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履行承诺就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特意强调了一句:“我指的是打赌的事情。”
秋意浓低头把手中的纸巾揉碎,再抬头时目光淡然的嗯了一声。
宁爵西手中稳稳的操控着方向盘,又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低头扫了眼腕表,深沉的嗓音中轻声道:“累了的话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秋意浓确实觉得累,脑袋靠在座椅里闭上眼睛,脑海里翻涌着见到画儿的画面,思绪一直在浑浑噩噩中起伏不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因长久一个姿势不舒服的醒来,车子停在青城别墅内庭院中,车内漆黑一片,她本能的看了身边的驾驶座一眼,是空的。
活动了一下身体,她下车后刚好看到男人从别墅里出来,手臂里搁着一条毛毯,见她醒来,把毛毯展开披到她身上:“刚睡醒出来吹风容易感冒,把这个披上。”
她没动,任他把毛毯在她身上裹好。
毛毯整理好后,两人相顾无言,她脸埋在厚厚的毛毯里,睫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由的心头微软,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看你闷闷不乐了一路,你和你妹妹具体聊什么?”
她吸了吸?子,淡淡笑道:“真的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妹妹。”
宁爵西看着她戴着一副风轻云淡的假面具,唇片紧紧的抿起,以前,就算两人之中有隔阂,他问她会告诉他一些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连倾诉的欲望都没有了,所有的事情她都隐藏在心里,不向他吐露一分。
就算这次他洗刷了冤屈,向她证明囚禁秋画的人不是秦商商,她依然对他不再信任。
“晚上我有应酬,要不要陪我去?”
她摇头:“我很困。”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没有再强求,替她压了压毛毯一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进屋,外面冷。”
她乖巧的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声拜拜,转身往屋内走去。
庭院内,宁爵西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直到铃声响起,他边接电话边钻进跑车离开。
晚上的应酬,宁爵西有些心不在焉,晚宴进行了一半,他就搁下酒杯起身告辞。
跑车驶进别墅,时而一片黑暗,像是无人居住,他心下一慌,推开门,客厅角落的吧台那儿有个衣袂飘飘的身影趴着,长长的乌发垂落,像是孤魂野鬼一动不动。
他顾不上换鞋走过去,那个身影动了动,轻懒低笑的嗓音飘来:“你回来啦——”
宁爵西后知后觉到空气中飘着红酒的味道,“你喝酒了?”
“嗯,乖你不在家,把你酒窑里藏的好酒抽了一瓶过来,味道真不错……”她一手懒懒的支着头,酒精的作用使她的双眸如夜明珠般在光线朦胧中闪着波光,竟使人有种即将溺毙进去的感觉。
他顺手开了灯,室内大亮,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真丝吊睡衣,单薄的衣料贴合在曼妙玲珑的曲线上,一览无余。
黑眸紧紧一缩,该死,她里面居然连内衣都没穿。
一个健步迈过去,他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从吧椅里转过来:“怎么穿成这样?”
灯光下她双眼迷离,几乎没什么焦点,轻懒的重复他的话:“怎么穿成这样啊?”尾音上扬,仰起脸,朝他噘着红唇:“因为你喜欢啊,男人不都喜欢女人里面什么都不穿吗?”
他黑着脸,侧头看着吧台上的酒瓶,只剩下一小瓶,可见她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