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得到了自由,秋意浓有点不适应,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两只手腕上果然有两道非常深的磨痕,都渗血了,难怪那样疼。
她抽着气,差点破口大骂,皮笑肉不笑的出声:“这么好放我走?”
“不然呢?你真要陪我或老四睡觉?”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仓库潮湿,有风灌过,不算闷热,风吹起衣摆,衬得他益发阴柔俊美。
秋意浓歪了下唇,赶紧向外走去,身后是男子懒散阴险的声音:“尽快把事情办了,否则的话,我会再把你抓回来,到时候就不是抓你一个人了,我连你儿子一起抓。我家老四手脚没轻没重的,到时候一不小心把孩子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她脚步没停,一口气跑出了老远,这才看清真的是处荒郊野外。
可是走着走着,她发觉不对劲了,这周围怎么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不像是在沧市野外,倒更像是……菱城。
对,她越走越觉得心惊,真的是菱城。
因为,她看到了程嘉药业四个大字。
揉了揉眼睛,她再仔细一看,确实是程嘉药业的招牌竖在旁边的草丛里,后面的程嘉药业大门完全没有四年前的风光气派,处处透着破旧的颓然之气。
她再往身后一看,印象中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地方完全改头换面,一幢幢厂房拔地而起,崭新大气,门口车来车往,有大的货车,有小型轿车,门口有两个保安在给出厂入厂的车辆进行登记。
秋意浓感觉像做梦,感觉到脚底疼,一低头才发现可能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一只鞋掉了,刚好又踩到了石子,硌得脚底板有点出血了。
她吸了口气,顾不得脚疼,赶紧跑上前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鸣风药厂”四个大字,贪婪的逐字逐字的抚摸着,像在抚摸着稀世珍宝。
秋意浓的这一奇怪举动引起旁边保安的注意,一面看着她奇怪的穿着一面上前道:“小姐,你干什么?”
心中有无数个问题,秋意浓激动的问:“请问这里真的叫鸣风药厂吗?”
保安觉得她形迹可疑,脾气倒是不错的指着那斗大的几个红色字说:“这里是叫鸣风药厂,你看这不是写着吗?”
秋意浓高兴坏了:“那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保安这回警惕,“你谁呀,跑这儿打听我们老板干什么?别捣乱,我这忙着呢。”
秋意浓满眼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厂房,她当年去国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公的心愿——鸣风药厂。
如今,亲眼看到自己的心愿达成,不用说,一定是薄晏晞做的。
记得当时她“死”之前立的遗嘱中有一条,就是把鸣风药厂的地皮送给恢复记忆后的薄晏晞。
画儿不在了,他为了完成画儿的心愿,亲手把鸣风药厂办起来了。
太好了。
她没看错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老板是不是薄晏晞?”秋意浓向保安喊话。
那保安听了摇头:“不是,算了,不告诉你。你出去一打听也能打听得到,我们老板是盛世王朝的宁总……”
什么?
秋意浓吃惊的连退了一步,她没听错?
怎么会是宁爵西?
那保安看秋意浓这样,自豪的说道:“吓着了吧,宁总的名头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觉,宁总最令人觉得钦佩的是他把鸣风药厂前老板多年苦心研究的两味药方给找出来了,近来已经投入生产,这不,你看,这两种药销量好到不行。”
秋意浓震了震,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问道:“他怎么会……有那两种药方?他怎么会有那两种药方?不可能,不可能的……”
保安看着她举止奇怪,说话颠三倒四,穿得破破烂烂,以为是个疯子,便摇了摇头,没再搭话,走到一旁继续登记来往车辆。
秋意浓蹲在大门外的角落,消化了很久才把眼前这个事实消化掉了,她重新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泪,发现手上全是灰,估计脸上也成了大花脸,一摸身上,发现链条包还斜背在身上,急忙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