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三少夫人。”
“请进来。”宁誉安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是曾父,身后跟着乔楚妃。
“亲家公,来来,坐。”宁誉安纵横商场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曾父突然造访来者不善,加上他刚刚认了一个孙子,估计曾父是来上门兴师问罪的居多,便拿了个眼色,让方云眉和方云馨把两个孙子带下去,保姆也跟着走了。
宁爵西看这样子,自然没兴趣参与他们间的事,拄着拐杖也离开了。
大厅一下子少了大半人,冷清了不少。
宁誉安站起来迎接,曾父板着脸只象征性的与之握了下手,坐下后盯着熙熙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坐在沙发中的宁爵西深沉如墨的眸眯了起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曾父,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只缓缓开口:“您怎么来了?”
曾父到底还顾虑着宁家的势力,强压下心头火道:“爵西,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乘龙快婿,对于你和滢滢的婚姻我是一百个满意。你在外面有多少个情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公然把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带到宁家,这就有点打我们曾家的脸了,你说呢?”
宁爵西垂眸,俊脸上的神色深不可测。
曾玉滢想开口说什么,曾父抬手打断,又对宁誉安道:“滢滢哪些地方做得不错,你尽快开口,你不方便教训的,我来教训。”
宁誉安见宁爵西没开口,出声道:“亲家公,你这说哪里的话,滢滢当宁家的媳妇,宁家上上下下对她非常满意。”
“满意就好。”曾父点头,偌大的客厅尽是曾父凛然的嗓音:“我已经让我的保镖把秋小姐请进来了,有些话大家最好当面说清楚。”
宁爵西唇上的弧度偏冷,噙着若有似无的讽意,“熙熙是秋意浓四年前就生下的,那时我和滢滢还没有结婚,称不上打曾家的脸。所以,不必把她叫进来,有什么事您和我说一样。”
曾父有点意外,一双浑浊精芒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宁爵西,曾父的保镖这时进来,俯耳道:“老爷,人带来了。”
听说这个姓秋的纠纠缠缠了宁爵西四五年,曾父倒要想看看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女人,转头看过去,是个年轻的女孩,大约二十五六岁,和滢滢差不多大,脸蛋和身材确实漂亮,难怪把姓宁的迷得神魂颠倒。
曾父看了两眼女婿的小三,气哼哼的转过头,再看看曾玉滢,发现他这个女儿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秋意浓走进亮敞的大厅,发现气氛诡异,这才惊觉她进来的不是时候,至于那个领她进来的保镖一进去就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从脸部的大致轮廓来看,好象是曾玉滢的父亲。
而且,她还看到了乔楚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没有声音,她进来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最好还是出去?
乔楚妃从曾父身边起身,冷嘲热讽道:“秋小姐,你还有脸进来,不要以为滢滢脾气好。就好欺负,以为她娘家没人了吗?今天我姨父专程过来给滢滢出面,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浓浓,过来。”宁爵西越过乔楚妃直接走过去,拉起秋意浓的手,温柔的问道:“渴不渴?喝水还是喝果汁?”
乔楚妃全程被无视,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又气又恼,一张精心打扮过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跺着脚走回曾父身边,一屁股坐下。
“爵西,你这样就有点不像话了,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敢公然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要是我不在了,你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女儿!欺人太甚!”曾父突然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几乎就摔在秋意浓的面前,碎片和滚烫的茶水飞溅,她吓的后退了一步。
宁爵西紧紧牵着她的手,她有惊无险的躲过。
曾氏在国内外影响巨大,曾父久居高位,在气场上就高人一筹,是宁父不能比的,他这一发火,整个大厅都像震了三震,气氛僵到不能再僵。
见所有人没说话,尤其是宁爵西,曾父知道自己震慑住了所有人,轻轻哼笑道:“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爵西,你和秋小姐做个了断,以后不要有来往。至于这个孩子,我尊重你们宁家的意见,毕竟滢滢嫁进宁家以来,也没能给宁家生下一儿半子。这个孩子滢滢以后会视如已出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秋意浓却脸色苍白,就在不久前,她刚刚亲眼目睹了秋蔻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从妈妈变成了保姆,不能以母子相称,难道这样的悲剧还要在她身上重演吗?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起码蔻儿还能看到娇娇,而她就要永远与熙熙分离,由曾玉滢当熙熙的妈妈?
不要!
不可以!
她哆嗦着唇,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臂,无声的朝他摇头。
宁爵西神色不变。眉眼淡然,无动于衷,仿佛猜到了这样的局面,只是偏头看向独处坐在沙发一角的曾玉滢,她安静、颓然、渺小,又面无表情,像一个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