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番话的徐景山越发的沉默。双手搭在了水泥柱上,登高望远的紧皱着眉梢。此时此刻,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十分钟后连岛当地的警力赶到,二十分钟后这个区的警力赶到,四十分钟后,从港城匆匆赶来的警力,快速的抵达现场。而领队的赫然是公安局的三把手王勃!
当王副局长看到身处现场的徐景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警力和救护人员维系现场和救助伤员时,脸色无比阴沉的王勃,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
“徐副局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能在案发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我们才后知后觉?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情报?而且还从临市调遣部队,这件事跟市里的领导汇报了吗?你到底……”
刚一到场的王勃,便刷着自己的存在感。劈头盖脸的先把一顶‘无组织无纪律’的大帽子扣在了徐景山头上。而此时,无论是现场的本地警员,还是王勃身后的港城警力,皆愣在了那里。
反观此时的徐景山,却是出奇的冷静。转过身的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与其对立的王勃很是不舒服。
“在问别人为什么的时候,麻烦你先问问自己凭什么?至于你所说的未与市领导汇报一事,刚刚我已经向洪书记解释了。他的态度很肯定,就不劳烦王副局长你关心了。还有,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当面质问我这些吧?”
面对不急不躁、皮笑肉不笑的徐景山,怔在那里跟个小丑似得王勃,憋得是脸红脖子粗。特别是他最后这一句话的质问,更是让他无比难受。回答了,自己刚才所积攒出来的气场就全没了,声望也将大打折扣。而不回答……对方可是自己的领导。貌似从一开始,自己就落了下乘。
徐景山没有让王勃再为难,直接视而不见的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场干活。今晚发生了这么大事,刑警队的人员也大都随队来此。脚伤刚愈的徐婉柔赫然在列,在来的路上,她便已经推敲出今晚的这一切应该是肖战的人所为。
此时当他看到自家父亲步入外场时,赶紧离队的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今晚是不是……”
不等徐婉柔把话说完,猛然扭头的徐景山瞪了后者一眼。吐了吐舌头的徐婉柔,赶紧又随队前往现场。当她在三号码头以及渔民区勘察完现场,聆听了专家的分析后,霎时对肖战背后的那股战斗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么生猛啊?”
不曾想到事情闹这么大的徐景山,就连给洪书记汇报的时候,都显得没有底气。很多事情他说的含糊其辞,港城市委书记洪刚也应该听的出来。只简单的强调了下‘决不姑息’的态度。两人便心照不宣的挂上了电话,但马上待他赶过来后,这样的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特别是据说他已经把此事汇报给了省领导时。
擅自调遣淮市的军队,直接奔赴第一案发现场。本以为肖战还会为他们留上一两个做做样子,可谁知这厮直接来了个片甲不留。最为重要的是,手法也太特么专业了。根本不是这些普通士兵所能完成的壮举吗。
思前想后的徐景山,还是没忍住的拨打了肖战电话。手机内嘟了两声后,才被肖大官人接起来。
四处张望一番的徐景山,在确定不会‘隔墙有耳’后,才压着心里的那份‘愤然’,低声道:“玩这么大,你让我怎么跟上级领导交代?”
听到徐景山这话的肖战隔着电话‘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回答道:“死了二十一人,全部都是死亡军刀或是他们外聘的雇佣兵。没错杀一人,顺着尸体的身份查下去有关部门会定性的。另外,不是我不厚道,这事没法给你做样子。各个穷凶极恶,我还敢玩‘面子工程’?你带来的那些兵多是新兵蛋子,死伤一个背后就是一个家庭的悲痛。你懂得徐局长!”
“那我这件事该怎么圆?”倒不是说徐景山不知该怎么搪塞,而是怎么着能搪塞过去。谁都不是傻子,这件事的蹊跷,不是他一个港城常务副局长的手笔所能完成的。
“你就说,突然接到了部队老战友的电话。告诉你这一情况,让你准时在几点几点来连岛善后。另外语气相当凝重的告诫你,港城警局内部有尖细不能调用……你放心,这件事到了金陵军区便会戛然而止。但军部调查组一定会进驻港城,当他们询问你这个老战友叫什么的时候,你只需故作神秘且深沉的回答一句,他姓刘!然后什么也不用再说。”
听完这话的徐景山,长出一口气的回答道:“你到底是谁?”虽然已经从林山那里隐约知晓点肖战的身份。但今晚的手法太过于专业,专业到已经颠覆了徐景山对肖战的认知。
“雷锋……嘟嘟……”电话的挂断声,让徐景山又没忍住的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