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曰:秦姑娘,见字如面。
今日初逢,一见如故。救人乃医者天职,不必言谢,若姑娘觉得精神尚佳,尽管过府一叙,轻颜定在府中,备好茶水点心,静候姑娘光临。
秦桑白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好,又放进了信封之内,收进了一个木匣子里。
甘草不明白,不过是一封回信而已,为什么值得她家姑娘高兴成这样,还小心翼翼珍藏。
“姑娘,您是不是很喜欢那位穆姑娘?”
秦桑白没有说话,但眉眼里藏不住的欣喜,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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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商从桃园回王府之后,对于自己被人骂登徒子,差点被扎手指头,穆轻颜还要在墙头插绣花针的事,他是一概不提。反而将穆轻颜的神态语气学得有模有样,把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凌王听了,久久没有反应。
阿商见状有些不知死活地道,“不是,王爷,大姑娘她说您虚——您都不生气的吗——啊——”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记窝心脚踹了出去。
再次扑通掉地上。
阿商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屁股,暗道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这多灾多难的屁股哟!还能要吗……哎哟……
“本王虚吗?”
他还没爬起来,头顶就传来他家主子冷冰冰的质问。
阿商顾不得疼,麻溜的爬起来,点头哈腰的,“王爷不虚,王爷壮得能打虎!嘿嘿……”
“哼!”凌王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阿商刚庆幸还好躲过一劫,他家主子的声音就透过那扇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你今夜倒挂着睡吧,天不亮不要下来。”
他闻言一脸菜色的跃上了院子里的那棵茂盛的老榆树。
在一根能承受他重量的枝干上倒挂下来,上面堪堪用双脚勾住。
要说这对于一个练武之人,倒也不算难事,难的是,要这样挂一整晚……
阿商心里一边呜呼哀哉,一边骂自己嘴欠。
心道阿束大兄弟啊,你可快点儿回来吧,这主子阴晴不定的,可难伺候了。
被他心心念念的阿束,此刻正带着人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松懈地往淮扬赶。路上除了换马备干粮,几乎是一刻不停,眼下策马疾驰,却突然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鼻子痒得不得了,他不得不勒马停下来搓了搓。
直到那股难受的劲儿消失,他才又一夹马腹继续疾驰前进。
同行之人忍不住调侃,“首领大人,该不会是有姑娘在念叨您吧?”
阿束啐了他一声,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一张圆圆的脸,阿束心头突突跳了两下,随即甩了甩脑袋,跑开那些他不该有的想法。
“你还有心思玩笑?若此番我们不能将人救回,回去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两说,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