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听到这声弟妹,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了,“陛下这是何意啊?此女胆敢闯进我侯府做乱,还伤了我儿根本,难道陛下就不打算追究了!您是欺我济王府没落,我这孤老婆子无人撑腰了是吗?”
建宁帝听到她这样胡搅蛮缠的话,头就更疼了。
“平阳郡主慎言,朕还没老眼昏花呢,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朕心里有数,希望郡主也同样有数!”
平阳郡主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我当然有数!那穆三姑娘不知廉耻,勾引我儿!这贱人就借机上门,伤了我儿!”
“我妹妹花样年华,就算要勾引,满京都的世家子弟少年郎,勾引谁不成,非要勾引你儿子这半拉老头儿?图什么?图他岁数大?图他不洗澡?”
凌王刚走进来,就听到这番话,强忍住笑意,才弯腰行礼,“皇兄……”
建宁帝也快憋不住了,想扭过头去笑一会儿。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在平阳郡主的嘴皮子底下讨得便宜的。
但他这弟妹对上她,简直是游刃有余啊!
平阳郡主气得满面通红,“你,你这贱人!在陛下面前,都敢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家!”
穆轻颜可不惯着她,“郡主若是真心敬重皇家,那咱们今日,也就不必对簿公堂了。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闲得慌吗?”
张家人说话了,“陛下,臣的女儿嫁入侯府不过半年光景,就香消玉殒,死时,连遗体都不曾让我们看一眼,就连她埋骨何处,侯府也没给法,我们每每想要讨公道,平阳郡主便拿皇家身份压人,说若是这事我们胆敢捅到陛下面前,就让我们族中子弟,永无出头之日啊……”
王家人也紧着道,“陛下,臣的女儿亦是如此啊!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总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她死了,我们想看看最后一面,想祭拜一下都不行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林家夫人更是心痛如绞,“臣妇的女儿,自小身体就很好,连风寒都鲜少染上,嫁入侯府不过八个月,就说她暴病身亡,我派人悄悄盯了好几日侯府的动静,他们连丧事都没办一场,只悄悄用席子裹了,从后门抬出来,扔到乱葬岗了事……我那可怜的女儿,仵作说,她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大半……明明是被虐杀的,根本就不是暴病……臣妇上门去理论,反而被平阳郡主反咬一口,说我女儿是耐不住寂寞,与管家私通,才会被她打死的,还威胁臣妇,说若是此事传出去,我林家其他姑娘,也不用做人了……陛下,这还有天理吗……”
陈大人是自己来的,“臣的女儿亦是死得不明不白,还被人无赖不守妇道,不知葬在何处……臣的夫人因为受不住打击,如今神志不清,成日里只能靠汤药维持性命……陛下,臣虽出身寒门,没有高贵的门楣背景,可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可正是因为臣出身寒微,就连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都做不到啊……”
陈大人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泪俱下。
凌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布呈了上去,“这是受文昌侯府侵害的无辜女子的名单,上面还有他们父母的手印,请皇兄过目……”
建宁帝打开,那绢布足有三尺长,一尺宽。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百姓们咬破了指头摁的手印,还能闻到血腥气。
他重重地拍响了御案,将平阳郡主吓了一跳。
她不再说话,反正身份摆在那儿,她是不可能有事的,她的儿子也能保住命!
至于被切掉命根子这仇,她自会私底下报!
“大胆!”
穆轻颜也将自己查到的证据呈了上去。
平阳郡主母子,视人命如草芥,不仅欺男霸女,还侵占百姓田地,殴杀人命,与原京兆府尹勾结,官官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