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向来看重太子,对其他的皇子虽然也严格,但从不会寄予厚望。
但这块玉牌,他只有去见太后时,才会挂在腰间,上一次去见太后,大长公主寿宴之前……寿宴之后,他没留意,这玉牌,竟不知何时丢了,还到了父皇的手里……
“想起来了吗?”
父皇带着怒意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来。
崇王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登时流了血,希望他能看在是骨肉至亲的份上,心疼几分。
可是,等来的只有他的怀疑和猜忌。
“你既然解释不清楚,那你就回自己的王府里,好好想想,在你想清楚要如何同朕交代之前,你就不要出来了!”
一句话,禁了崇王的足。
本来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不合时宜时开口替黄御史说了话,才惹了父皇生气。
但在迈出崇文殿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今日,父皇是故意的。
无论他说不说话,都免不了这样的结果。
可惜,他还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他是被御林军监视着出宫,一路送回王府的。在他王府的大门关闭之后,更是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他就更加确定了,今日被禁足,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寿祥宫那头,蓝太后得知崇王突然被禁足,直接就按捺不住了。
上一次,他被罚去守皇陵,她丝毫不慌,因为皇帝不过是小惩大诫。虽说是因为同一件事情,但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然后再禁足,那就不是一个性质的了……
“小海子,你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啊?偏偏在这个时候,落崇王?”
小海子,是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太监。
宫里的人都称一声海公公,只有太后,唤他小海子。
“太后娘娘,自从凌王身子痊愈之后,陛下对您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今日这一出,怕是冲着您来的……”
蓝太后冷笑,“冲哀家来的?哀家不过是个后宫妇人,冲哀家来做什么呢?”
蓝太后转念一想,突然感觉后背凉,“不对……不对……崇王从皇陵出来后,皇帝对崇王的态度就一直很反常,这不会是巧合……从前,他虽也不亲近崇王,但看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些为父之慈的,否则,就他扔下凌王独自逃命那一回,就不会只是罚去守皇陵这么简单……现在嘛……”
蓝太后越想越心惊,“快,摆驾御书房!”
小海子跟了太后几十年光景鲜少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慌乱的神情,当下也不敢耽误,忙吩咐下去准备轿辇。
急匆匆到了御书房之后,建宁帝却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