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虽然知道矿山在哪儿,但是没有控制住营州城之前,这矿山咱们还真去不得,否则被抓进矿场里挖矿的百姓只怕一个都活不了,这事儿急不得……”顾青荣眉头深锁。
“眼下探路的斥候还未回来,先等等,看看有什么消息,再做具体的部署。我接到飞鸽传书,颜儿和临儿去了屿州请永嘉长公主派兵支援京都了,咱们这边也不能耽搁,必须尽快将营州城城内控制住,然后赶往幽州。”
兄弟二人在出京之前,就猜到京都要生乱,却没想到这么快!
雍王谋划了这么多年,人在幽州多年不回京述职,却培植心腹,将朝堂弄得一团糟。
凌王中毒多年,身子不济,可不就由着他搅弄风云了吗?
好在,凌王洪福齐天,总算是没让雍王得逞!
快天亮时,出去探路的其中一位斥候赶了回来,还带回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营州城知府衙门的老衙役,也是云华的父亲。
正确来说,是养父。
斥候是照着云华说的方位赶去的,带着云华的贴身信物,老衙役看了信物,才相信了他的话。
见着顾青荣和顾青茂之后,他正经的行了官礼。
“老朽见过两位将军……”
顾青荣忙上前去扶,“云捕头不必多礼,还得多谢您费心让令郎报信,陛下才能得知营州百姓的苦难,还请您说说,城内如今的状况吧……”
云捕头年轻时,也是个有志青年,拳脚功夫还不错,但一辈子也就在营州城知府衙门里,做个捕头了。
“营州城守将潘富,软禁了知府大人,还纵容手下的官兵强抢民女,许多姑娘被糟蹋了,都没脸活了,投井的投井,跳河的跳河,悬梁的悬梁……他们每日里以欺辱百姓为乐,城里十六岁上的六十岁下的男子,都被抓到矿山里了,抓去的人,能出来的都是尸体。如今城内,就剩一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了……从前的营州城,在知府大人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自从这位潘将军来了之后,就成了人间炼狱……”
云捕头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他就恨自己没有年轻个二三十岁,要是在他年少力强之时,潘富出现了,他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砍了他的狗头,不让他继续作恶。
可是如今他垂垂老矣,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
况且,如果真的杀了潘富,那他手下那三万人马无人制约,会生出什么样的乱子谁也不知道。
所以,杀潘富只是莽夫之勇,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云捕头,您对营州城的一切应当是非常熟悉的,能否画一张城内的地图,我们了解城内的方位和城防布置,才好制定计划,拿下潘富。”
擒贼先擒王,只要控制住了潘富,那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好说了!
毕竟,人人都知道造反作乱是诛九族的大罪,潘富和他的心腹或许有反心,但总不至于三万人,个个都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