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知酌若不支开那群暗卫,楚王也不会有机可寻。
只能说,有因就有果。
迟奚祉的指尖撩过那只小小的提溜,微微用力,就将它扯断了,露出接口处的软银来,那只玲珑的提溜掉落在地上的缝隙中。
睨了一眼,迟奚祉嘴角扯笑。
她也真是能耐。
“叫洛白守好她,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迟奚祉停下手里的动作,视线往那只烧蓝珠花钗上看,想着元知酌现在的状况,绯唇微微启阖道:“那个丫鬟找人看着,不要让她跑出来了。”
“是。”邬琅声音压低了些,窃语道:“主子,楚王那边叫了太医院一半的太医过去,昨夜一晚上灯火通明,求得及时,那腿堪堪保住,只是今后怕也不能骑马打仗了。”
邬琅是暗卫,这些事理应外头呈报上来,但是关乎鸾禧宫那位的,他总是会多留三分意。
迟奚祉眉眼清隽,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政事繁忙,迟奚祉直到半夜露深才去到鸾禧宫。
元知酌中午无事,小憩到了黄昏后半,直到宫人叩门,才将她幽幽唤醒,此刻也无睡意,便随意从书架上拿了本册子,坐在窗楣边看。
外头传来开门声,元知酌撑着脸侧,淡声道:“不必添烛了,我就去睡。”
脚步声还在靠近,元知酌才施施然支起身子看过去,她卸下了白日的华服,单就是一身的素衣,柔顺的长发搭在肩头,细腿搁在椅腿上,寝衣上滑,露出莹白的一节小腿。
像是一只华贵娇养的猫儿。
见到来的人,她微微怔住,下意识便喊道:“陛下……”她没想到他深夜了,他还会到她这来儿来。
迟奚祉行近,将身上外袍的带子解了,放在一旁,他盯着她手里的书,走近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元知酌将芸签夹进书页里,书本放回到书架子上,懒懒叹道:“这宫里能有什么事做?”
看着他踏上脚踏,元知酌下意识便拢着寝衣,往旁边撤了撤,让出一半的位置来。
她再看向迟奚祉的时候,发现他就站在脚踏处没再往上,迟奚祉半眯凤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似笑非笑的。
后背无端冒起寒意,元知酌始料不及地问道:“怎……怎么了?”
迟奚祉眼底浓墨一片,阴恻恻地问道:“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