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急了,她喘着气开始抽噎,气喘不上来,堵在心口,她连连又咳了几下,一张素净的小脸皱起,整个人难受得要命。
元知酌眉眼似雾,鼻尖泛红,鸦睫扑闪时便有大颗的泪珠落下,砸在银线柔被上,晕开涟漪,从锦被里露出白皙的皮肤,尽是青紫色的吮痕和艳红的印子,看着没有一处是安好的。
三千青丝自然垂落,她像是一幅被人惊扰了的水墨画,清泠间泼上了辰砂,望向人时,那的目光坚韧又倔强,经了一天一页的雨露,偏又生得媚色无疆,勾人七分魄。
这般可怜可爱的模样,就算是触犯了天罚,怕是也没人舍得再让她落泪。
迟奚祉垂下眉给她擦泪,手掌轻拍在她的后背,剥去她身上的被子,将单薄的人儿抱挂在身上,不得不先放下身段哄她:“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元知酌越咳越厉害,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她拍开他伸过来拭眼泪的手,张嘴就咬在了他敞露的玉颈上,在原本就溢出血丝的牙印上继续狠咬。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轻的痛意传进来,迟奚祉被迫侧仰起脑袋,微微皱眉“咝”了声,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印着牙痕的双喉结上下轻滚。
等到口腔内蔓延开缕缕血腥味,元知酌才慢吞吞地收起尖牙,全身脱了力气般,侧脸轻轻贴在他的胸膛里,又讨好般的上下蹭弄了两下,温声温语,“你以后不能这样了,我真的会死在床上的。”
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先唬人再哄人。
迟奚祉从托着她的臀部,行至外侧,单手斟了杯温水递到她的手边。
元知酌没接瓷杯,而是抓住他的手腕送到嘴边,仰起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光了瓷杯里的温水,清了清嗓,她道:“还要。”
莫名其妙的,迟奚祉被她的这个小动作触动到了,眉眼间的郁气彻底散掉,一点凶意也没有了。
连连三杯下肚,元知酌才算缓过喉间的那股不适,她最后又用他的袖口擦了擦嘴。
“昨夜说的都是气话?”迟奚祉看着她打哈欠,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里面不着寸缕,呼吸起伏时,自衣领睨下去,程度不一的痕迹零星成片,随着她吞咽的动作扯动。
元知酌趴在他的臂弯里,往上又爬了爬,像是顺着杆子一样,她哼了声,低声辩道:“陛下不欺负我,我就不会说那些话。”
乖顺的模样令人发指,似乎与平日里那个骄纵伶俐的小性子不一样了。
迟奚祉伸手抚了抚她暄软的发顶,身上的戾气都散了,他偏过头,赤城的一枚吻落下,单纯地亲在她的额间,“上完药,朕叫人送膳进来。”
——碎碎念
小芙蓉:天哭了雨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女人三分泪,演到他沉醉。
en……撒娇打诨怎么不算一种手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