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漏夜露寒霜重,成对的人影纠缠。
元知酌微微仰高了下颌,躲开了他手里的厉色,温暖缃黄的银烛里,她的眼尾似乎泛着湿红,像是被冻红的。
她侧眸盯着他,巧笑着揶揄,“陛下进门的方式颇为独特。”
迟奚祉不避不让地对上她的视线,整日没见,他没忍住轻轻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彼此彼此,皇后欢迎的人方式也很特别。”
一丘之貉,同绳蚂蚱。
要不谁他俩天生一对呢?
迟奚祉含住她的下唇,低着头亲昵地和她纠缠,他刚从外面进来,唇瓣是冰凉的,结果碰上她的唇,发现她的唇比他的更冰。
“陛下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做梁上君子?”元知酌的唇被他吻着,说出的话气息不稳,偏偏他还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元知酌刚从鬼市刚回来,她现在觉得自己一定狼狈极了,迟奚祉离她越近,她越担心他发现些什么。
迟奚祉复又低头再亲了一下,她的唇确实冰的刺骨,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冷的不正常。
他轻慢的目光里掺杂了几分审视,似笑非笑,“皇后怎么看着比朕更像贼人?”
元知酌拍开他的手。
“被我说中了?”迟奚祉撂了手里的短刀,沾了寒气的指骨贴上她的脖颈,指腹抵上她的下唇,压出一道白痕来,直语:“酌儿比朕更像是刚从外头进来的。”
她身上就穿了件寝衣,深秋初冬,却连外袍也没有披一件。
迟奚祉打量的视线下移,打量仔细,他锁着她双腕的手松开,替她将衣领的扣子解了,又单手帮她全部扣好,“匆匆忙忙的,连衣服扣子都系错了,下次别着急。”
元知酌呼吸重了点,后背的画轴硌得肉疼,她微微直起了些上身,也没有隐瞒,胡诌了句,“只不过是贪杯,偷偷到厨房多喝了两钟酒。”
“是吗?”迟奚祉上挑的眼尾冻得秾艳,眸色的晦色不明,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短促地笑了声,凑到她的面前细细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朕可要好好验验。”
话落,他的手拢过她的腰身,薄凉的吻落了下来,细细麻麻的,强势的攻势叫她招架不住,后撤的一点儿又磕上后面的画轴,骨头有些疼,闷哼声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湿烫的喘息向下,又吸又吮,元知酌的手抵在他不断收紧的手臂上,一如既往地缩着肩膀想躲。
迟奚祉对她这套熟透了,撤开一点,抓着她的手往上翻,扣着她的纤指压在墙上,和她十指相扣。
元知酌又被困得严严实实,婉转的嘤咛声像是飘飞的棉絮,“你别在这闹。”
外头要是来人,一抬眼就能看到这边的窗户,灯光一打一晃,保不齐就看见了他们的影子。
到时候坏的还是她的名声。
“可是朕好想你。”迟奚祉轻吻时的嗓音又低又哑,卷着热酒烫过的缱绻,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