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那莽夫的放肆行为,和自己被逼叫给他听的难堪,他就心头涌起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还有克制不住的羞耻。
他就是故意下令让严宽上京的,杀了他简直太便宜他了,他非把他放身边,使劲折磨他才好。
最好让他哭喊着跪地求饶,然后再杀了他,才能一解他心中怒气。
卫然见丞相半天没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询问道:
“丞相,前面就是维州,是否歇宿一晚”
谢怜股下实在受不住,只得同意:“记得把马提前套上,草料喂足,明早天光大亮,立刻出发回京”
谢怜靠着车壁,眼眸深沉。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廷内外虎视眈眈,他本不能离开京城。
可是最近暗卫查探到,大越内的一些散匪竟然隐隐勾结到了一起,成为了一股民间势力。
不得已他才来贺州微服走访了一趟,但没有任何结果。
按理说匪徒不可能提前知道消息,除非
朝中有人。
想到这里,谢怜脸色染上一丝沉重。
严宽收拾行囊买了匹马就上路了,此去京城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没敢大手大脚,只买了一匹老马。
但严宽也不在意,就当游山玩水了,这样晃晃悠悠,走走停停的过了二十天,才来到京城。
大越最繁华的地方,上辈子他到死都没来过,他是被就地下了狱,死在了知府大牢里。
见识到京城的繁华,他再想起贺州,真真如弹丸之地一般。
这里城墙巍峨宏伟,往来的富商衣着华丽,连平民百姓都穿着蜀锦,身上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严宽理了理衣襟,好在那天治病救人后买了身新衣服,不然还真不好意思走在这街上。
热闹喧嚣不断传入耳中,街头两侧都是商贩,酒肆白天就开着门迎客,花楼的姑娘也不像倚阑园一般在楼上晃着手绢,吸引注意。
而是带着薄纱,雅致的坐在楼上弹着琵琶,身后还跟着伺候的丫鬟。
曲调蜿蜒悠长,悦耳动听,让严宽都想进去找个地方喝盏茶了。
可是路上买马,吃喝住宿的琐碎消费后,身上就剩下二十两,还要靠这些撑到十日后武状元考试呢!
只得作罢!
严宽虽然衣着是麻布粗衣,但是相貌极俊朗,宽肩峰腰,气度不凡,把翠微阁的姑娘们看的眼都热了。
“客官,可要来楼里小坐片刻?”
翠红放下琵琶,面纱后的脸色羞红。
“我,就算”
就算了吧,严宽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声嘲笑:
“他,一副穷酸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京城本地人,翠红姑娘可别被他这模样骗了”
严宽转头看去,一行五人走了过来,手臂均有绑束,一看就是武人打扮。
大越从文从武者从穿着便可看出不同,文人袖口宽大,衣衫多飘逸,武人手腕绑束,衣衫外面也不带薄纱,为了练武方便。
“看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上京前照镜子了吗?”
此话一出,后面的几人都笑了。
翠红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给严宽带来如此羞辱,有些不忿:“崔公子,你这话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