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看着他实在是来气。
谢怜不欲理他,想过去烤火,无意间借着光亮竟然扫过严宽的胸口都是血迹。
神色慌张的抬头问他:“不是说没受伤吗?这箭伤哪里来的?”
“什么箭伤,分明是为了拖住掉下来的丞相大人你,被土壤里的树根扎的好不好”
严宽跟不疼似的毫不在意的说着。
他掉下来的时候脚崴了,本都快爬上去了,结果上面砸下来一人,连带着把他也带了下去。
谢怜目光扫过严宽脸上的划痕,身上衣物几处破口,里面都是擦伤,反观自己只是身上有些泥土。
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这呆子把自己罩在了怀里,自己挡住了外面所有的伤害。
谢怜水眸闪闪的看着严宽,泪水止不住滴滴滑落下来。
“你,你哭什么?”
严宽心头大震,结结巴巴的说:“逗,逗你呢,我这是之前受得伤,和你没关系,你别乱想”
说着想拿手去给他擦眼泪,可一手的泥,又缩了回来。
谢怜拉住他的手,眼底红红的说道:“胡说,明明是为了救我”
严宽见谢怜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脸上也不如往日光洁干净,头发上也沾到了泥土。
不知为什么,心头有些软。
“你下次再敢自作主张,不听调令,我就把你贬去军营喂马”
严宽一听急了,嘶的一声,牵动了伤口。
谢怜赶忙按住他,把他盔甲和上衣解开。
看见那个树枝扎的血洞的时候,眼眶更红了。
“诶,你可别哭啊,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谢怜不理他,拿出怀中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刮去泥土,见血流了下来,无措极了。
严宽见状赶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谢怜尽力克制颤抖的手,帮严宽包扎好伤口,给他系衣服的时候,从他的衣衫里掉出一块玉佩。
谢怜捡起来,震惊的看向手中的玉佩,翻开复去的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眼中水色渐起。
看着严宽:“你怎么会有这玉佩?”
严宽轻微晃动了下胳膊,把视线投在玉佩上:“哦,一小孩给我的”
“什么小孩,你说清楚”
见谢怜问的怀疑,严宽没怎么多想,顺着说道:
“多年前,山里练功的时候,见到一群人欺负一个孩子,我看不过,教训了他们,那孩子感激我非要塞给我,然后就跑了”
“怎么,你认识玉佩的主人?”
谢怜心中的激动再也按耐不住,目光灼灼的看着严宽。
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多年前自己听闻父兄出事,不肯再老家多待,孤身一人进京,被几个流氓地盯上了,竟想要对自己不轨。
多亏路过一少年,脸上全是脏泥,跟刚从泥塘里出来似的,几下就打跑了那些人。
他感激不尽,把家传玉佩塞给了他,急着就进京了。
原来那少年竟就是眼前这个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