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予梵叹了口气,轻轻推远了些沈羽棠的脸,打开药,拿巾帕干净的那头,沾了些药给他抹上。
药膏冰凉,带着点香,可沈羽棠却感觉脸颊那里热乎乎的。
“这药行不行啊,怎么感觉抹上烧烧的”
予梵没理他,事多,明明是凉的,他都感觉到了。
见他不理,沈羽棠又找事,余光瞥见巾帕:“你刚刚不是打算用手上药的吗,怎么又改帕子了”
怕他一直聒噪下去,予梵边又抹了遍药,边温声道:“我手刚沾了血,你不是洁癖吗?”
沈羽棠闻言不觉微微勾起了嘴角,看着予梵专注抹药的样子,渐渐走了神。
“好了,施主早点回去休息吧”
予梵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下。
沈羽棠怔了下,旋即慵懒的缓缓下地:“你搬到我那里的偏殿好了,省的本教主每日来回奔波”
“不用了,这里便很好”予梵说罢就转身去座椅上闭眼打坐了。
他能感觉到沈羽棠审视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脚步声离去,他才睁开眼松了口气。
003看的莫名其妙:
“宿主,你不也抱怨这里离的远,每天等他念静心咒要很晚睡吗,而且过去了可以就近感化他呀!”
予梵:“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沈羽棠刚刚那眼神他都快顶不住了,更何况住那么近,要真犯了大错误,以这教主的性子,恐怕死还算简单的。
阿弥陀佛,是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香嘛,干嘛招惹一朵霸王花?
但天不从人愿,第二天一早沈大教主就下令让人给予梵搬了过去。
教内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都道这和尚会妖术,床上功夫了得,根本是个假和尚,剃头就是个情趣罢了,没有戒巴就是铁证。
于是予梵走到血魔教哪里,都跟街头脖子上穿着链子卖艺的猴子似的,被人观瞻。
等沈教主回到偏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漆黑如碳的脸,忍了半晌,实在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谁家要这么个黑脸的男宠啊”
予梵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真想动手啊,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佛珠转动的飞快,脑中卐字哐哐摇摆,这血魔教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快入魔了。
见那和尚脸色实在难看,沈羽棠这才收敛了些。
走过去嗓音翩千的说道:“这些日子在书室也没什么收获,明日下山,我带你出去玩吧”
出去,玩?
予梵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盯着沈羽棠:“还请施主实话实说”
予梵又不傻,血魔教产业颇广,这教主每日早出晚归,比他皇觉寺的信徒也不轻松,现在说去玩,谁信?
反正他不信,最近他已经被这人耍太多次了。
见予梵这么说,沈羽棠撇撇嘴,道了声无趣。
“好吧,实话告诉你,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我要去趟严桦山”
武林大会。
那估计挺好玩的,予梵要是不喜热闹上辈子就不会从寺庙跑出来了。
见这和尚脸色阴转晴,沈羽棠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突然俯身看着予梵澄澈的眼睛,问道: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