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不是属下”,晏海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里暖得不行,趁着四处没人注意到他们,他悄悄揽住了晏听的腰,在他耳畔呢喃道:“可我害怕你受伤,你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见人路过,晏海立马就松开了他。他是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不要脸,但晏听得在乎,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遭受到太多的非议。尤其是刚才在桃都时与空青司的人一同行事时,他现大家对晏听的评价都很高。
如今他好不容易直起身板抬起头了,晏海只想他继续这样下去,他的无渡就该与同辈们平起平坐,他是十二屿尊贵的晏公子,是他晏海的掌上明珠。
“怎么?”晏听是不可能让晏海独自守城的,他掀起眼帘幽幽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会让我受伤?”
由始至终他都认为自己是晏海的属下,不管他到底对自己有多宠爱,但他不忘初心,仍旧坚定的坚守这一点。他对自己有恩,他救了自己,也救了沈钰,他只有好好活着,自己才能借着他抬起头来,也只有他活着,晏涛才不会对沈钰动手。
他的眼神带着略微甜腥的挑衅,又像是在撒娇,晏海觉这家伙是越来越会了,看着他如今柔情似水的模样,他的心又软了。沉沉的喘了口气,眸光变得深邃而又危险,他压低了声线说道:“无渡,你是想要我的命。”
“无渡不敢”,晏听顺从的微微低头,嘴角漾着浅笑,轻声道:“无人能要少主的命。”
“你太谦虚了”,晏海微眯起眼,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低声道:“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弱点,所以我得无时无刻盯着你,谨防你变成别人威胁我的理由。”
晌午已过,晏海用完午膳后就又投身进入桃都,他没让晏听跟着,晏听只能帮着余鸢将难民们护送回空青司。
黄昏时分,夜幕将至,鸟儿的叫嚣穿破了橙色的云层,在空中缭绕。半边天空像是被火烧过后,散出大片似橙似彤的光彩。
余鸢累的快虚脱了,上山时手撑着腰,微微驼背,浑身上下无一不在散着浓厚的疲惫感,后背还背着一箩筐今日用过的东西。她微喘着气,半垂眼帘,只觉得上山的路真的好高,好像每一级台阶几乎都想要了她的命。
晏听身上也背了不少东西,眼看着前方瘦小的身影脚步开始漂浮,他不禁加快了脚步上前想要搀扶。可就在此刻,余鸢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接着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
晏听蓦地睁大了双眸,直接一步两级台阶,越级冲了上去,终于是在她彻底倒下前将她扶住,他提醒道:“姑娘当心。”
直到后背撞上一个略微骨感,有些坚硬的胸膛时,余鸢才终于清醒了过来,侧一看,正好是晏听温润柔和的脸。
他眼里漾着温和,虚搂着自己,他将君子之仪,男女授受不亲挥的淋漓尽致,余鸢立马就站了起来,对他温声道:“多谢。”
“给我吧”,晏听浅浅的笑了笑,伸手将她后背的箩筐拉了下来,然后改为单肩扛筐,直接背起了两个,说道:“姑娘太累了。”
“那怎么好意思”,余鸢的手没他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偏瘦的身躯扛下了所有,她不禁蹙起眉头,眸中闪烁着心疼的微光,喃喃道:“你太辛苦了。”
“在下没事”,晏听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有些虚弱的模样,可眉宇间却没有任何的疲倦感,他安抚道:“马上就到空青司了,姑娘不必担忧。”
说罢晏听就径直向上走去,见状余鸢抿了抿唇,只好作罢,她缓缓的跟在晏听身后,看着他瘦小的背影,余鸢的心底泛起一阵又暖又酸,非常诡异的感觉。
不过她没有多想,回到空青司后就又要开始忙活,而她也和晏听就此分开。等将难民们安置妥当后她便来到了余新康的住所,跟他汇报如今的状况。
余新康听完后微微颔,忍不住称赞道:“这无渡公子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虽然十二屿这次是抠搜了点,但这三人都是精明强干。已经临近讨伐之日了,想来只要熬到云中观的人来,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爹,听闻昨日晏少主给我们送来了珍贵的药材”,余鸢提起茶壶给两人都沏上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听说是有事要求我们空青司?”
“对,是有怎么回事”,余新康端起来抿了一口,缓缓放下,随后反问道:“怎么了?”
“这个无渡公子”,余鸢面含豫色,腰杆不自觉的挺起,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来路啊?”
“应该是十二屿的赐姓门生吧”,余新康见她神色有些古怪,于是忍不住笑了笑,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你可是看上他了?”
“没有”,余鸢的耳根蹭一下红了,可嘴角却耐不住笑,她只好微微低头掩饰,故作镇定的解释道:“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先前一直不知道十二屿有这么位公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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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更能被人记住恩情,身为修真界第一药宗的小姐,多少仙门世家想要跟她联姻。对此余鸢其实也见过不少男子,但她都看不上,尤其是十二屿的晏涛晏海,一个比一个讨厌,他们与生俱来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气,所以余鸢看不上他们。
毕竟自己从小便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从小就跟着父亲,长老在外游历,所以她与同辈的姑娘们相比,就显得有些接地气。
但晏听在她看来不同,他不卑不亢,没有任何公子的架子,有过先前当下人的经历,这使得他并没有任何架子,他给余鸢的带来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哎呀,我记得是谁说此生不嫁来着”,余新康微仰起头,眯起眼睛忍不住打趣道:“还说尤其是不嫁十二屿,说十二屿的人个个都是虎头熊脑,粗鄙之人。”
“晏涛晏海是”,余鸢脸上也染了绯,她将鬓边碍事的碎撩于耳后,轻声道:“无渡公子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