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语声柔缓,“之前郡主不是常去宁王府缠着王爷,对王爷情有独钟吗?怎么转变这么快,看上相爷,非相爷不嫁?”
被戳中心事,拓跋思薇惊怒交加,脸腮涨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涵哥哥是同宗兄妹,怎会……你再乱说,我杀了你!”
花腰勾眸一笑,“既是没有的事,郡主何须动怒?”
拓跋思薇气得全身发颤,握着雕花银剑的手青筋隐现,胸口涨得厉害,快炸了。
周扬玩味地摸下巴,这女子可真有意思,把温柔郡主气得快吐血了。
鸢夜来向拓跋涵告辞,周扬回首望那女子一眼,对鸢夜来和她之间的事越来越迷惑。
拓跋涵派人送温柔郡主回唐王府,虽然她不情不愿,但总算上了马车。
花腰和拓跋涵乘坐马车回无忧别苑,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他欣赏、赞叹她的头脑,在薇儿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反击,心思缜密,抽丝剥茧,步步攻破,把薇儿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一次,瑶儿完胜!
“瑶儿,薇儿与鸢夜来之间的事,我也不甚清楚。”他终究开口。
“嗯。”花腰淡淡应了。
“你为什么不跟鸢夜来相认?”
“时机未到。”
这马车布置得很舒适,可坐可躺,有吃的有喝的,还有天蚕丝薄被覆身,就差解决生理大事了。花腰坐在柔软的坐垫上,靠着车壁,昏昏欲睡,忽然想到那些杀手,问道:“剩下的两个杀手逃了?”
拓跋涵颔首,雪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那四个死了的杀手,我派人翻遍尸首,找不到可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人杀你?”
按说,她这张脸是新的,从未有人见过,自然没有仇家,何来的刺杀?这件事太奇怪了。
“从他们的武功路数、行事作风也看不出蛛丝马迹?”
“武功路数、行事作风并没有特别之处,不过这些杀手的武艺很高。”
“单打独斗,打不过我,很高吗?”花腰不屑地嗤笑。
“若你去江湖闯一闯,不出十日便能闯出名堂,没几个人敢惹你。”拓跋涵悠缓地笑起来。
她得意地眨眸,“那些杀手没完成任务,可能还会出手。”
他的雪颜瞬间冷下来,好似下起了极地寒雪,“这阵子我会与你同进同出,若我有事走不开,便派两个近卫跟着你。”
花腰想说,温柔郡主也不会放过我,但终究没说。
想想也是好笑,她是花瑶的时候,就与温柔郡主敌对,互相看不顺眼,都想弄死对方;现在她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是和温柔郡主水火不容,真是冤家路窄。
马车拐进一条小街,抄捷径回别苑。死寂的暗夜只有马车的轱辘声,拓跋涵耳聪目明,听见了极其细微的声响,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花腰一震,见他雪颜紧绷,两耳竖起来,也听见了诡异的声音。
四目对视,他们一眨眼,不约而同地往上飞身而起。他伸出右臂,用内力击破马车的顶棚,飞上半空。就在他们刚刚飞起的刹那,无数利箭追风逐月地射向马车,转瞬之间,马车插满了利箭。
若是稍迟一步,他们就变成了活人箭靶。
拓跋涵拽着她踏空而飞,隐在暗夜里的黑衣人手持利刃飞奔杀来,足足有十八人。
花腰站在屋顶上,天蚕冰丝业已飞出去,与三个黑衣杀手斗在一起。
拓跋涵的两个暗卫也现身,加入混战。
四人对付十八人,形势堪忧。因为,这十八个黑衣杀手比之前的六人武艺更高、更诡异莫测。
这条小街距离无忧别苑不远,拓跋涵趁隙放出一发信号弹,施展出绝技九阴白骨爪。黑衣杀手攻守有度,且杀招凌厉诡谲,待过招上百,拓跋涵才窥出一点门道,长长的莹白指甲时而横扫、时而击杀、时而化成幻影,变出无数的长指甲,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一会儿又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这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无从分辨、猜测。
黑衣杀手惊骇,九阴白骨爪果然精妙高深,一施展便有阴森、诡谲之气弥漫开来,仿若幽冥地府的幽灵全体出动,充斥人间,无数幻影重叠,令人毛骨悚然,更让人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浓黑的夜色下,莹白的长指甲染了夜的微光,变得透明、苍白,好像死人的手,很吓人。
长指甲所到之处,便有血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