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涵和鸢夜来去研究那盘烤肉,萱夫人去督促下人煎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拓跋思婷服了药,人舒服些了,神智也清醒了。
“姐姐又救我一命,多谢姐姐。”拓跋思婷声音微弱,犹显得弱不禁风,“此生此世,我这条命是姐姐的,若姐姐有难,我必定为姐姐拼了这条命。”
“妹妹别这样,医者父母心,我不会见死不救。”花腰莞尔。
“王爷,婷儿再次中毒,王爷一定要严惩落毒的人,为婷儿做主。”萱夫人万般忧虑,眼底眉梢都是对女儿的心疼,“婷儿差点儿就死了,王爷,不能饶过那落毒的人!”
“大伯父,烤肉里的毒只是极少量,但发作很快,中毒之人会心脉受损而死。婷儿中毒当即喷血便是因为如此,所幸救治及时,捡回一条命。”拓跋涵狐疑道,“不过,为什么只有婷儿中毒?你们都没吃烤肉吗?”
“婷儿最喜欢烤肉,吃了不少,我只吃了一块。”萱夫人回道。
燕王没有吃,花腰则吃了两块,都没有中毒,可见,烤肉里的毒确实是极少。拓跋思婷多吃烤肉,才中毒,如若毒多一些,只怕毒发身亡了。
这下毒的量,掌控得还真好呀。
鸢夜来沉静如水,若有所思。
“大伯父要审问那些下人吗?”拓跋涵不淡定地问,急于查明真相。
“把人叫进来。”燕王沉怒道。
伙房的下人有六个,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燕王一声怒喝,他们抖得更厉害了。
萱夫人喝问:“是谁落毒害婷儿?还不招来?”
燕王厉声道:“不招,就当是你们六人落毒,祸连家人!”
六个下人纷纷求饶,说没有落毒,若有虚言,就天打雷劈。
拓跋涵把那盘烤肉端到他们面前,声色俱厉,“若你们没落毒,就把剩下的都吃了,每人都吃!”
他们不蠢,宁王这么说,必定是这盘烤肉有毒。
“小人记得了。”一个厨子道,“这道烤肉是云鸾郡主做的。云鸾郡主教小人怎么做这道菜肴,不过小人忽然腹痛,就去了茅房,回来时,云鸾郡主已经做好了烤肉。”
“对对对,小人也想起来了,是云鸾郡主做的。”另一个厨子道。
众人惊讶的目光都转向花腰,她落落大方地承认:“确实是我做的。”
之前,她没有说出来,是想先把所有的疑点串起来,理清了再说。
那厨子道:“是云鸾郡主落毒?”
拓跋涵忽然觉得,这盘烤肉很烫手,怎么会是瑶儿落毒?
拓跋思婷一副失望的样儿,不敢相信地说道:“不……姐姐不会落毒害我……”
萱夫人语重心长道:“婷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拉着燕王的广袂凄惨地哭诉,“王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郡主毒害婷儿……婷儿思慕相爷,一心想嫁相爷,妾身也劝过她……郡主担心婷儿抢了相爷,就毒害婷儿……王爷,婷儿有错,不该跟郡主争,可是,婷儿罪不该死呀……王爷要为婷儿讨一个公道……”
“娘,若姐姐真心要害我,为什么还救我?”拓跋思婷娇弱道,苍白的小脸闪着圣洁的白莲花光辉。
“傻孩子,她不救你,就落了见死不救的口实。”萱夫人抹泪道。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唱作俱佳,这对母女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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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思婷看向拓跋涵,“涵哥哥,姐姐擅毒术,你觉得是姐姐落毒害我吗?”
拓跋涵尴尬地皱眉,不知如何回答。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好毒啊。
擅毒术的人落毒,有什么出奇?
萱夫人凄楚地恳求:“王爷,婷儿被害得这么惨,王爷要为婷儿做主呀……相爷,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婷儿不能白白受苦……”
燕王面色铁青,眼里积蓄着冷怒。
鸢夜来玉容清冷,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