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她弱;
他狠,她娇;
他暴虐,她可怜。
这一幕,香艳得令人喷血,也可怕得令人心惊胆战。
唐沁瑶欲哭无泪,纵然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萧初鸾看见她哀伤、绝望的目光,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元宵之夜……
顾不得其他了,她不能让嘉元皇后在宫人面前丢尽尊严。
“皇上,爱一个人无可厚非,皇上可以爱她、宠幸她,然而,假若您的宠幸让她再无颜面活下去,这无异于您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心口。”
“皇上看见她绝望的目光了吗?假如皇上的爱太过可怕,可怕得让娘娘失去了所有的尊严,让娘娘再无求生的意念,皇上的爱就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敢问皇上一句,皇上当真要逼死娘娘吗?”萧初鸾冷静地说道。
“娘娘对皇上的爱,绝不比皇上少,只是皇上可曾理解娘娘的苦楚?娘娘不想有孕,那是为皇上着想——娘娘不想皇上圣德有损,娘娘希望皇上留名青史,竹帛上的皇上英明神武,而不是失德昏君。”
宇文珏慢慢停止了所有粗暴的举动,听完最后一个字,他放开唐沁瑶,径自离去。
萧初鸾立即拿了一袭外衣,裹在嘉元皇后身上。
唐沁瑶趴在她的肩上,嘤嘤哭泣。
步行于繁华热闹的帝都大街,萧初鸾形色匆匆,无暇关注商街与市井的喧嚣。
终于找到朝阳大街的近瑶楼,青纱红幔随风飘扬,花枝招展的浓妆女子在楼前拉客。
不会吧,近瑶楼是青楼?
燕王怎会把会面地方选在人多眼杂的青楼?
犹豫片刻,她进了一家绸缎庄,出来时,已变成一个翩翩少年。
被拉客的姑娘拉进近瑶楼,数名姑娘一窝蜂地涌上来,对她上下其手,七嘴八舌地叫着。
萧初鸾被这些莺莺燕燕闹得头晕眼花,想离开却走不掉,还被她们扯来扯去。
忽然,四周安静下来,吵闹不休的姑娘都去接待身后的大爷了。
一个面生的青衣男子走过来,“请随我走。”
应该是燕王的人,她没有多想,随他走入内苑。
想不到近瑶楼的内苑有一座独立的三层楼阁,看似朴实,走进去才知道装饰摆设极尽奢贵。
来到一个厢房,青衣男子说桌上的糕点酒水可随意享用,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燕王呢?还没到吗?
刚刚坐下来,她就听见女子绵软入骨的声音,娇若莺啼。
“爷,听雪喂您饮酒。”
“爷,盈盈弹一曲可好?”
“爷,潇湘为您捶捶背。”
风露清绵,酥人筋骨,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筋骨松软吧。
萧初鸾却听得毛骨悚然,风尘女子就是这样伺候恩客的?
奇怪,为什么这声音如此清晰?即使是隔壁,也不可能这么清楚吧。
她侧首一看,终于明白,两间厢房只以帷幔隔开,右侧的厢房有人。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撩起帷幔,她看见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伺候一个尊贵的男子饮酒。
这男子,就是燕王。
萧初鸾惊得立即放下帷幔,心怦怦直跳。
听着她们媚骨的声音,她慢慢地平复了情绪,决定再次偷看。
三个青楼女子不算绝色,但也是秀色可餐了。她们使劲浑身解数地服侍燕王,希望讨得他的欢心,便可入府为妾。而他始终淡淡的,似笑非笑地应承着她们,不似厌恶也不似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