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骇。
唐沁雅眉心微蹙,怒气隐现,“有藏红花?”
宋天舒摇头,“这碗汤药中有一味药,叫做马齿苋,娘娘曾小产过两次,不慎服了性寒的马齿苋,极有可能再次小产。”
闻言,关御医立即跪地,面如土色。
萧初鸾惊了,皇贵妃腹中胎儿竟然连续两次被人谋害,手段高明,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唐沁雅竭力克制着怒气,“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谁指使你谋害皇子?”
“微臣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关御医抖得厉害,“微臣没有谋害皇子之心……微臣是冤枉的。”
“你身为御医,竟然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唐沁雅气得拍案。
“微臣一时不察……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关御医哀声求饶。
“娘娘,嫔妾以为,此事应该禀奏皇上,查出谋害皇子的真凶。”冷香道。
恰巧,殿外传来公公宣禀的声音,“皇上驾到——”
花柔扶着皇贵妃起身迎驾,众人也行至殿门口迎驾。
自那晚拒绝侍寝之后,宇文珏未曾传召过萧初鸾,也未曾在慈宁宫碰面。
她总担心龙颜震怒,连续数日忐忑不安。
悄然抬眸,他看见宇文珏踏进大殿,袍摆随着步履的行进而微微掀起。
宇文珏拉着唐沁雅就座,面色淡淡。
他的目光仿似无意间移至萧初鸾的脸上,瞬间便滑过去了,淡然如水。
眼见关御医惊惧得剧烈颤抖,他问发生了何事。
唐沁雅如实禀来,他登时震怒,拍案道:“竟敢谋害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皇上明察,微臣没有谋害皇子。”关御医叩首求饶。
“这碗汤药出自你手,不是你还有谁?说!何人指使你谋害皇子?”宇文珏面目冷寒。
“微臣……微臣煎药时,忽然觉得腹痛,吩咐小谷看火,然后去茅房……回来时,微臣没看见小谷,药却煎好了……微臣没有留意汤药是否被人做了手脚,就急忙送汤药给娘娘服用。”关御医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他押下去,即刻斩首。”宇文珏的面色越来越黑,骇人得紧,“传小谷。”
侍卫去太医院传小谷时,发现他在自己的厢房上吊身亡。
线索就此断了。
宇文珏震怒异常,不过并无下令彻查。
冷才人两次保护皇子有功,他下诏晋冷才人为昭仪,赐居咸福宫,与别的嫔妃同居一宫。
短短半月,冷香从一名卑微的六尚局女史,晋为昭仪,一朝成凤,成为众多女官、宫娥羡慕、妒忌的、活生生的传奇。
一时之间,巴结冷昭仪的宫人、嫔妃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咸福宫,因为,她有皇上的恩宠,更有皇贵妃的眷顾。
这日,嘉元皇后问起近来宫中发生的事,萧初鸾简略地说了冷昭仪得宠和皇贵妃腹中胎儿遭人谋害的事。
唐沁瑶点点头,叹了一声:“若你愿意,晋封为昭仪的就是你,可惜咯……”
“娘娘说笑了,奴婢无福。”萧初鸾想起那夜身中媚药的皇上狂乱地吻她、命令她侍寝的模样,身子不禁一颤。
“不是无福,是你不愿。”唐沁瑶拍着她的细肩,“哀家真不懂你……”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太明白。”
“问吧。”
“虽然皇上对娘娘情有独钟,但也宠幸别的嫔妃,娘娘……会不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萧初鸾艰难地问道,对于她的拒绝侍寝,宇文珏没有秋后算账,或许,他只是那时那刻中了媚药才要她侍寝的。
“自然会,不过身为帝王,原本就该雨露均沾,独宠是大忌。文尚宫,世间男子皆如此,三妻四妾,朝三暮四,身为女子,只能将这些不适宜的念头藏在心底,否则便是自讨苦吃。”唐沁瑶的口吻颇为沧桑,仿佛看透了男欢女爱。
“奴婢明白,世间男子皆薄情,女子却要三从四德,一心一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文尚宫,这是你想要的?”
萧初鸾摇摇头,“奴婢身为后宫女子,怎会有如此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