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眼下王大人也还没有头绪。”
“王大人奉旨查案,这些日子你协助王大人查案,六尚局的事也不能耽搁,你就辛苦几日了。”
“谢娘娘关怀。”
“对了,永寿宫和慈宁宫可有危险?是否已经加强防卫?”杨晚岚顿了一下,又道,“哦,皇贵妃怀胎数月,皇上就紧张数月;慈宁宫嘛,皇上与先皇手足情深,视嘉元皇后为亲姊,本宫理当问问。”
“永寿宫和慈宁宫守卫森严,不会有事,娘娘放心。”
“本宫再多嘴问一句,你时常出入慈宁宫,嘉元皇后病情是否已经好转?何时才能痊愈?”杨晚岚问得小心翼翼,好似担心别人怀疑她什么似的。
“嘉元皇后凤体违和,仍然卧床调养,想来宋大人已有诊治良方。”
杨晚岚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再闲话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从坤宁宫出来,萧初鸾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皇后特意传她问话呢?问了两件事,一件是淑妃之死,一件是有关嘉元皇后。
贵妃、贤妃薨逝,皇后并无传她问话,却为何问起淑妃?
她想起昨日那些宫女所说的话,皇后也在子时去钦安殿祈福,假若淑妃死的那晚,皇后也在钦安殿,是否也会被毒蛇咬死?正因为如此,皇后才担惊受怕地传她问话?
也许是的,皇后担心,凶徒要杀的人,是皇后。
而皇后为什么问起嘉元皇后?是闲话家常,还是有意问起?
不得而知。
接下来四日,王徵进宫查案,萧初鸾有时陪着协助查案。
王徵从淑妃和贤妃两宗命案查起,问了几个近身侍女和公公,看过案发之地,却没有特别的发现。
淑妃下葬之后,六尚局就没那么忙了。
这日早上,萧初鸾接到王徵命人传来的口讯,前往千波台与他汇合。
来到千波台,他却还没来,她便倚着圆柱,望着波光粼粼的千波碧。
骄阳自东方绽放万千光芒,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晴天宛若琉璃;暖风徐徐,拂面而过,微微的痒。
碧波荡漾,碎金成流,彼岸树木葱茏,远处峰峦隐隐。
很久没有这般悠闲了,每日辗转于东西十二宫,周旋于各宫娘娘之间,被宇文珏伤得伤痕累累,还要应付宇文欢和宇文沣的邪恶纠缠,她觉得身心俱疲。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想起爹娘惨死、家人丧命、萧氏灭族的悲凉下场,就恨意焚心,恨不得立即杀了皇帝泄恨。
可是,她对宇文珏,终究是爱恨交织。
只要能够查出朝中奸臣,她不在乎付出多少,不在乎浪费数年时间,即使是以身侍奉仇人,也在所不惜。前提是,她已行至绝境,无路可退,只能放身一搏。
如今,她周旋于皇帝、燕王与凤王三人之间,时常被他们欺负、轻薄,她如何应对?
皇帝对她还有耐心,她尚可以嘉元皇后拒绝承欢。
燕王不会轻易饶过她,下一次,她如何逃脱他的魔爪?
凤王说过会缠着她,直至她答应嫁给他,她又如何应对?
一时之间,她思绪纷乱。
进宫已经一年余,发生了很多事,数次身陷绝境,所幸每次都能逃过一劫。
她渐渐得到燕王和皇上的信任,也得到他们的“青睐”,假若她想尽快为萧氏复仇,完全可以委身皇上,受封嫔妃,但是,那也只不过是东西十二宫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嫔妃罢了,皇上得到她之后,不会再多看一眼,因为,他的真心、真情都给了嘉元皇后,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因此,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身受圣宠。
而燕王,对她的兴致空前高涨,不知是出于男人的征服欲,还是出于什么。
无论如何,她只能继续潜伏后宫,孤身走这一条漫长、艰辛的复仇之路。
忽然,萧初鸾看见湖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