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宫人都在议论,吴公公所说的彩头是一个女子,那么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唐沁瑶拍拍她的手,低声道:“应该是你吧,看来凤王还没死心。”
萧初鸾尴尬不已,想说点儿什么,却终究没说。
她不想自作多情,可就是觉得皇上和凤王击鞠赛的彩头就是自己。
在近瑶楼争夺花魁,在杏花春大打出手,以她为彩头比赛,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假如,宇文珏去年就表现出对她的这份心、这份情,她就不会那么痛得死去活来,就不会转身投入燕王的怀抱,她就能够与他结合,至少,她喜欢他,至今无法忘怀。
上苍的捉弄,命运的偏差,让她与他在今生今世无法结合。
大鼓敲响,场上的宇文氏兄弟策马挥杖,追击着那球。
二人的骑术与球技不分伯仲,你来我往,力度强劲,英姿潇洒。
当宇文珏进了一球,喝彩声直上九霄,大鼓响动。
当宇文沣也进了一球,喝彩声也响遏云霄,鼓声传荡开去。
她实在不明白,今日他们竟然以她为彩头进行击鞠赛,这也太滑稽了吧。
他们一定要分出胜负吗?
不知为什么,她真的有点生气——她不是觉得他们不能这么做,而是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任性妄为,他们做了这些不成体统的事,只会让朝野看笑话,丢尽皇家颜面。
宇文氏兄弟又各自进了一球,二比二,打了平手。
突然,校场的东边闯进来一骑,单枪匹马,如利箭之速,如将帅之悍,给人一种千军万马压境的感觉,狠悍的气度压倒了正追逐着球的兄弟。
燕王,宇文欢。
所有人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欢呼、喝彩。
萧初鸾目眩神迷地望着他,心剧烈地跳动。
燕王驰骋沙场十余年,坐在马背上,稳如山岳,气场慑人。
虽然没有穿着头盔甲胄,他仍然给人一种铁血的冷厉感与杀戮的血腥感。
宇文欢参与进来,让这场比赛更加紧张刺激、惊心动魄。
论马背上的功夫,自然是沙场老将略胜一筹。
他如履平地,挥洒自如,挥舞球杖犹如舞枪弄戟,从他们的圈围中将球抢了过来。
每当他进一球,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最终,燕王以五球胜,面对所有人,微微一笑。
然后,他掉转马头,望着萧初鸾的方向。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
他的球技,胜出一筹。
遥遥相望,其实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日光强烈,泼洒而下,耀人眼目,他整个人笼罩在璀璨的光芒中,金光闪闪,几近透明,恍若神明。
这一刻,萧初鸾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眯着眼,移不开目光。
夜色倾覆,宫灯低迷。
宇文珏坐在御座上,对站在御案前的燕王道:“这几日,十皇叔又查到什么?”
宇文欢直视皇上,并不避讳,“当年,押送一万两黄金有五个侍卫首领,案发后,四个首领的尸首都找到了,只有陈国强的尸首找不到。”
宇文珏疑问道:“陈国强的尸首……朕记得,陈国强是一具无头尸。”
宇文欢点头,“对,当年就是以一具无头尸判定那具尸首是陈国强,实际上,无头尸不一定是陈国强。”
宇文珏明白他的意思,“十皇叔以为,是陈国强杀了押送黄金的所有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