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手扶上门把手,准备开门。
“谁呀,这么大早来敲门?”语气颇为不耐烦。
吱呀一声,打开门后,陆母顿时吃了一惊。
“呦,王媒婆。”
来人的确是个女子,却不是姑娘。
这让陆母瞬间敛起所有表情,木着脸,恨不能直接将门关上谢客。
“大妹子,”王媒婆脸上堆着笑,“在家呢。”
说完她十分自觉地往院中进,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陆母冲着王媒婆后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人都进家了,她不好赶人,只得待客。
“王媒婆今日大驾光临寒舍,有何事啊?”陆母抢先坐到院中唯一的竹椅上,故意文绉绉地问。
她早年间就和这王媒婆认识,此人最轻视庄稼汉,最巴结有权有钱有势的,最羡慕有才气的。
为此,她特看不上王媒婆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做派。
王媒婆四下找凳子无果,只能像个罚站的孩子般,站在陆母面前。
心中暗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
“果真大妹子是读过书的。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墨香。”
“切。”拍马屁,谁稀罕,“说正事。你来干啥?”
“看你这话说的,我一媒婆上你家来,除了说亲,还能干什么。”
陆母悠悠起身,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抬手送客。
“那你还是请回吧。我儿一鳏夫,还带着个孩子,哪有正经姑娘能相中他呀。”
她说的是事实。
谁家好姑娘愿意给人作续弦,还愿意进门给人当后娘?
王媒婆笑得更开怀。
“大妹子,还真有人相中了你家达安。”
陆母惊疑一声,“说来听听,哪家的?长得如何,开了什么条件?”
“我娘家侄女,临水村的。人长得跟我一样,如花似玉,可好看了。”
王媒婆一脸横肉坠在那张大脸盘上,好在她个子不高,又胖的均匀,否则真的很像一串行走的狮子头。
她竟然说那姑娘长得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