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焰在受苦,她似醒非醒,似睡非睡,脑子清楚,可是就是睁不开眼睛,更动弹不得。苏先生那边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等待,待药效过后她自然能够自己清醒。
展昭此去松山县,来去一趟大概四五天左右,他还带着那匹枣骝色大马,此马原属于马彪,后来随他远行平沙山,也与他共经生死,早已经认他做主,而他也重新给它起名字,唤做“赤胆”。
赤胆乃是纯血宝马,体膘壮,个大颈高,一身枣骝色细毛,闪闪光,很是漂亮。不仅仅是外表,此马通人性,力气大,度快,耐力极强,而且耐饥渴,只是脾气倔强,有野性,不容易亲近外人。
展昭这人命硬,身子骨硬,天生侠义心肠,一腔热血,最见不得好人受冤,弱者受罪。这不,他路上又援手救助了一对老夫妻,并一路护送他们回村回家。
老夫妻探女归家,不幸路遇恶贼,恰好展昭路过便施以援手搭救两人,并且狠狠教训了几个恶贼。
老夫妻年迈,女儿嫁去隔壁村庄,儿子参军,身旁无人,家中一堆琐事无人帮照。展昭见他二老可怜,于心不忍,忙活了半天,给他们劈柴,生火,挑水,喂鸡喂猪,还拉了赤胆充数给他们拉磨磨豆腐,赤胆知道主人心肠宽厚,虽然不愿意做这活,但是还是肯出力气。
时间晚了,赤胆在院子里吃草喝水,展昭在屋子里面陪着老夫妻,今晚他是走不得了,就留宿在此了。
展昭这人随性,官场江湖朋友都多,每每出差在外,或住朋友处,或住客栈旅店,也能宿于野外,无论如何他都能适应,都不挑拣,性情很是随和。
老夫妻点了蜡烛,以最丰盛的饭食招待恩人,有:白米粥,白面馒头、煎鸡蛋、土豆丝、醋溜白菜,萝卜粉条和烤地瓜。
“偏僻乡野之地,实在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招待恩人,恩人将就着吃些吧。”老汉对展昭说道。
展昭感动,抿着嘴强忍情绪,换做温暖笑容对老人答道:“不将就,不将就,老人家还是直唤我姓名展昭吧,若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儿子。”
展昭热情,温柔又从容,那老太看着他想起自己的儿子,当即落泪说道:“真得可以吗?那我们这就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了。”
展昭点点头,说:“展昭从心里已经把你二老当成是自己亲人了。”
“那我能唤一声小鼻涕吗?”老汉巴巴望着展昭,问他。
展昭不解。那老太忙说道:“小鼻涕是我们小儿子的乳名,他小时候身体弱,常常流鼻涕,也是为了好养活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展昭明白,温柔表示道:“只要两位老人家愿意,不管怎么唤我都行。”
老汉欣喜,半起半坐着,弓着腰对着展昭就叫了一声:“小鼻涕!”这名字刚刚唤出来,老汉已经泪眼湿润。
“唉!”展昭应了一声,心下万般感触,只能低下头去稍缓和情绪。
“快吃,吃菜,吃馒头,喝粥,刚才干了那么多活,可是饿了吧?”老汉问展昭。
“饿了,饿了。”展昭抬头,端起碗,拿起筷子,对那老夫妻也说:“两位,你们也快吃。”
“好好好!”老汉答道。他一直看着展昭,将他想做自己孩儿,以慰思子之苦。
老汉看展昭看得出神,那老太此时却掩面而泣,说道:“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外面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若是生病了有没有人照顾他?”
老汉被老太这样啼哭扰乱心绪,他看着她说道:“能怎么样?肯定一切都好。”
“那怎么这么久了都不传家书回来?”老太哭泣说道。
“他是在军营,那儿没有那么方便吗。”老汉答道,他还知道安慰他的老伴,其实他何尝不担心不记挂幼子。
“两位老人家,请问你们儿子是在哪里服兵役?”展昭问老夫妻。
“哦,是在平津城壮毅将军麾下,从前他还几次传回来家书,至多半年就有一封,可是今年却一封家书都没有。”老汉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展昭又问。
“李胜达。”老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