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钰跟孟谦贺,是午饭之前离开的。
是江阮说的,家里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先让他们离开了。
薛汀钰还奇怪呢,刚才还对他们和颜悦色表妹,怎生,现在突然变了脸来?
“若远,你有没有觉着,我表妹对我们像是突然变了性子?”薛汀钰看着孟谦贺问。
孟谦贺则是瞧了下,后头跟着来的那辆灰黑色的马车。
这才转头跟薛汀钰讲,“子钰,不是我说,就你家那个婆子,不定跟阿阿阮妹妹说了什么,你没瞧见,连江家伯父都变了脸色。这次啊,想要阿阮妹妹跟着回皇城去,更是难了。
不过,那个陆慎行还真是个不错的人物。”
薛汀钰道,“何以见得?我瞧那陆慎行,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夫,还坡脚,这等人家,就是让我薛家的婢子嫁过去,都会嫌弃。竟然娶了我家表妹,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烧了那股子青烟。”
孟谦贺听着,哈哈大笑了两声。
“你这是因为阿阮妹妹,才瞧不上陆慎行的吧,依照我说,陆慎行能跟李义勇将军一同参军,怕也不是个简单的。罢了,知道你不喜,我也就不说了。”
孟谦贺观察细微,他发现陆慎行是个坡脚不说,可他走路带风,轻快敏捷,若是腿腿脚没事的话,定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可惜啊,是个瘸子,瘸子咋能上战场,就是入伍到了军队,也只能当个伙夫罢了。
薛汀钰跟孟谦贺回到镇上,正是思量着,明日就启程回皇城,他们来到渝北之地,也算是瞧见了表妹跟江家姨母,看着都好,他们也说了,要帮江家,可江家委婉拒绝了。
孟谦贺也只是想着,等他们行程到青阳县后,跟那边县令打个招呼,往后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对江家能宽容一些。
而江阮这边,在薛汀钰他们离开后,坐在屋里,也说了好些话。
无外乎是周氏跟江贤祖,不舍得让江阮去皇城的话。
但江阮是坚持的。
“这个事儿,我已经决定好了,爹娘,你们放心,我到了皇城去找她谈好,不管怎样,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了三个哥哥。
还有件事儿,爹娘帮我保守好,别将我不是他们亲妹妹的事儿说出来。他们三个,始终都是我的亲哥哥。”
周氏闻言,哭的眼睛都红了。
“阿阮,娘对不起你。让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要去皇城,实在不行,你不去了,娘去,我去找大姐,求她放了咱家。”
江贤祖也是叹息,没什么好主意来说。
自打江家落魄后,昔日跟江贤祖交好的,就是真朋友,也不敢明着往来啊。
江阮摇头,说道,“娘,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怕是皇城那边,薛家有事儿要做。不然,她不了能那么费尽周折,要让我回皇城。我要是不回去,让她亲眼看到我这个样子,她是不会信别人的话。至于四哥哥,他是娘您的亲生儿子,阿阮不会在他面前乱讲话。
等我到了皇城,去找薛家姨母,摊开了说就是。”
陆慎行在侧,也跟着说道,“小婿陪着阿阮去,以性命护她周全。阿阮还怀着陆家子嗣,小婿是不会松懈半分的。”
江贤祖跟周氏,都没再说什么。
趁着江家三个郎君还没回来,江阮跟陆慎行就先回去了。
他们依旧是去镇上,今个儿没开门做生意,有人瞧见他们,还问了下,怎生今日没卖面啊。
江阮笑着说,家里有些事情处理,便回家去了。
入了院子,没等江阮去喊,林氏跟杜庆欢就快速从屋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