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嘛……好歹出国的时候,一起上过几年学,哪有这么健忘呢…”阳乃大方的搂住了江离的肩膀,领口溢散而出的柑橘味一时间熏的他晕晕乎乎。
“你大哥偷偷塞我了不少好处费,希望你别打水漂。”
耳边吹来的热气激的江离一激灵,狐疑的看了一眼远处和他长相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江离懵懂的点了点头。
“小离,你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她就这脾气,人不坏,单性子有些太恶劣了。”
“喂,当着别人妹妹的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你妹妹恐怕深有感受。”
大哥小声嘟囔了一句。
“就这样,小雪和小离两个人我就借走了,后天再还给你,小静。”
“要请假的啊。”
“你不是老师吗,现在请好了。”
阳乃冲静老师开心的挥了挥手,随后跳到了雪之下的身后。
“好了,接下来,我要带小雪去换衣服了,你们也去准备准备吧。这次的庆典可花了你大哥不少钱呢……”
阳乃从背后擒住雪之下,半推半哄着就拉出雪之下走了。
留在办公室和平冢静寒暄了两句,说了些请多关照的礼貌话,大哥也就拉着江离告别了。
女人换衣服是麻烦事,这点大哥深有体会。
临行前他甚至让江离洗完澡再优哉游哉的出发。
“记得不要有压力。”
路上,大哥坐在副驾上突然说道。
“两个人之前认识的话会好很多。”
“大哥你是怎么和姐认识的?”
他和大哥差了十来岁,平时就没什么话题可以聊。对方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其实根本一无所知。
“高中的某一个暑假,硬塞过来的,那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呢。你姐也知道双方家长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说一直跟着我,跟烦了也就妥协了,过一阵子发现没人跟着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我们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娶走爱情了,你可能会是我们家族的第一个。”男人笑道,夸张点说,夹杂着宿命的味道。
“不是的……”
他不理解大哥对他说这些话是什么含义。在江离看来,大哥与那个杵着拐杖喜欢在阴天骑马老头女儿的婚姻无疑是幸福的。
江离少年时代跟那些纨绔一样,大都是在女仆的裙子下躲猫猫度过的,夏天正午的阳光里,洗好的窗帘布绵延成白色的巨浪。待长大了一点,就有一个骑着白马,戴着白纱的女人住进了他们家。
大哥在家的时候,是那个面色苍白女人笑的频率最多的时候。于是他们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女人对也他很好,给他小侄子买礼物的时候也会顺带给他买一份。
萦回在他脑海的记忆闪电般的打碎他的想要继续深挖下去的举动。
大哥从他们父亲身上看到了某种端倪,又揽镜自照,最后把一切又告知了自己。那他的父亲呢?是否也是从爷爷身上看到了貌合神离,在不知名的角落偷偷倾诉给了大哥。他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意。
“我都看到啦,你看那女孩的眼神明显和看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嘴巴会说谎,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不是你们提醒,当初我都不记得她了。”
“那就是见色起意喽?见色起意啊!”
男人仰天长叹。
“凭空污蔑人清白?”
“直感,男人这种东西,是决计不会日久生情的。对于雄性来说,爱情就是掠夺和占有。”
“雄性安康鱼可比雌性小的许多,何谈蛮力的占有。”
“那就是寄生喽。仅留下自己唯一的性器官,攀附在母体身上。归根到底,唯有繁衍后代这一点狠狠的刻在了雄性的基因里。”
“卑劣的生命。”
“在大自然可就没有卑劣一说了,说到底卑劣也不过是人类擅自塑造的概念。在亚马逊的雨林里,繁殖期的雄性箭毒蛙遇见雌性的结果就是狠狠的抱对。”男人不厚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