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很快就只剩下安静的金属勺子与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
女子的力气普遍不如男子。
约莫五分钟后,一杯水割堪堪完成。而川崎的手腕也因此搅的酸痛。
“再来杯一样的,“江离把完工的水割推到比企谷边上。
”喂,我不喝酒的。“比企谷解释道。
”你以为我就喝吗?“江离挑了挑眉。
川崎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再次从冰柜里再次取出冰块用小刀切了起来。
江离注视着冰块随着刀锋的一次次落下,冰屑爆开,随后在面板上被水濡湿。
“您的水割。”
川崎将盖着水雾的玻璃杯推开,收回那只微微颤抖的右手。
“太慢了,冰都快化完了。”
江离举起玻璃杯,慢慢倾斜,透明的酒液流下,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溅开,直到那块半融化的冰块“咚”的一声在地上碎裂,。他从口袋里抽出两张一万元的钞票擦了擦手,放在空荡荡杯子下,推还给她。
“请,不要侮辱我。”
“诶呀,被人拿钱侮辱,有人还求之不得呢。”
“这位客人。”一旁站立已久的侍者款步走来解围,“我们这边有独立的包房,要不要先把那位小姐带进去休息。”他指了指远处的雪之下。“冷气比较冷。”
“我没有跟你们说过不要打扰她吗?”江离慢条斯理的念道,“还是说我非得说一遍法语你们才能听懂?”
“netai-jepasdeandédenepasdéranr?”
“déléssieurs”侍者见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弯腰道歉后,快步离开。
“所以你想要钱还是尊严?”结束插曲后,江离转头戏谑的说道。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川崎捏紧了拳头,浑身颤动,她既没有推开,也没有收下。
她在这里的时薪是1000円。
“是吗?乖乖跟我们回去如何?好好跟平冢老师谈一下,总能解决的。”江离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她那只纤细的手腕。
这对一个高个子女孩来说太瘦了。
比企谷没有插话,江离刚才说的,就是他心中最后的方案。静老师不方便出手,难道他们就适合吗?
在川崎眼里,不用为金钱发愁的他们俨然和她处于两个世界。
象牙塔里所谓的友情啊,梦想啊一旦与冰冷的现实相碰撞完全是镜花水月。
“没劲,下班了。”江离撇了撇嘴,转身准备拉开。
“等,等一下。”比企谷拉住江离。
“干什么?”
“事情还没有解决啊,就这么…”
“很简单。我被她说服了。我觉得她是对的。”
“诶?”
“也许我根本就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就像这两万元一样。”江离抽出杯底的钞票,一把扯成废纸,随手一扔。
福泽谕吉化作雪花般的碎屑,慢慢飘落在四万円一平米的羊毛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