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微微愣了一会儿,并没有躲开,而是在叶山的目光下,调整角度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这才够劲嘛。”
来不及等叶山查看对方的伤势,江离大笑着抓住他空中没有撤回的手,顺势给他来了个背摔。
叶山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像是块破布般被扔到了地上,心口的一口气被宛如鱼泡般被人踩扁了。
“好好看,好好学。”江离拍了拍手,“你的努力、成绩每个人都看到了,但你却桎梏于表面的和谐中无所作为,社会上需要你这样的角色,可待在你身边的人恐怕会很辛苦。”
江离轻轻跨过叶山,站到了相模南的对面。
”哟,又见面了。”江离拿出手机对着她一通拍照,丝毫不忌讳刺目的闪光灯。
“想做的话你就做好了。”相模南环抱住膝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事到如今,依旧是什么都不明白吗?那也就没办法了。”
“道歉的话我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
“只是道歉吗?也就是说只要道歉了人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吗?只要对方不说话,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伤害并利用对方吗?人对你而言是什么东西?工具吗?”他厉声说道,江离明白现在相模南的一切反驳都只是在维护她废墟瓦砾间重新建立起来的卑微自尊心,“算了,反正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你只要记住,只要我愿意,我时刻都能重新把你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他转过头注视着试图用眼神把他逼退的相模南同伴,身高带来的差距和刚才轻松打垮叶山的暴力仅仅只是一瞬,对方便低下了头。
等江离离开天台的时候,楼梯间比企谷已经不在了。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下楼时,却在拐角撞见了雪之下。
“现在轮到你等我了吗?”江离笑笑,打算从雪之下身边擦身而过。
“站住。”雪之下冷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我知道有很多东西你还没来的及跟我说,我等你开口的那天。”雪之下换了一口气,“我只想知道,相模南那场演讲是你刻意操纵的结果吗?”
江离缄默了一会儿,依旧是背对着她。
他如同一个被人拆穿了谎言,第一次撒谎的孩子般,一动不动的僵着。
楼梯间林立的漆黑的质栏杆并排着,交错的光影打在他身上形成了光线的牢笼。
江离身上,穿着总武高几十年不变的传统校服。
那是极致的黑,而黑色为雪之下所见,又代表着从中散发着不可见的白气。
白色战胜了黑色,以纯粹的白色又从中诞生出纯粹的黑色来。
仿造的赝品终究存在着瑕疵。
江离宛如一个玻璃器皿,黑与白在他体内没有稀释成乏味的灰色,而是不断激烈的碰撞拉扯着。
“没有。”江离说道,”就主观意识上而言,我从没有刻意思考去针对她。”
一切都是推倒的结果,是无为的恶意。是默默注视着别人步入深渊而无所作为的冷漠。
演讲台被临时撤走,他是知道的。
“如果相模南成功完成了演讲,那我就会在最后一天下午,再让你演讲一次。’江离说道。
雪之下像是松了一口大气。
“有比滨说,她妈妈想有空话让你去她家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