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走到洞口,抬头看着外面,如今的大雨还在下着,似乎还没有减小的趋势。
公孙北从后背拿下了剑,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并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着剑鞘上的污渍。
他仿佛对这把剑十分的珍惜,擦了一次,现还有一点污泥,朝着上面哈了一口气又继续擦了起来。
“你叫公孙北?”宛月回过头,问道,“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公孙北说,“他是我的师父。”
“师父?”宛月目光落到他的剑上,眉头皱了皱,“你手上的剑,和你说的师父应该也有些关系吧?”
公孙北微微点着头,“我的剑术就是他教的,从很小开始,我就跟着他,跟着他到处游历。”
“现在的世道这么乱,你们竟然还敢到处走?”宛月看着他,“你们师徒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师父告诉我,世道越乱越需要一些人的出现,就算……”公孙北闭口不语,默默低起了头。
“你的师父,他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宛月不认可的摇着头,“既然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游历,那你们就没有现现在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可你不知道,我的师父他就是一个要强的人。”
公孙北说着,抬头望向洞外的雨幕,他说道:
“我的师父第一次收我为徒的时候,他告诉过我,越是黑暗,就越需要有一个人点燃火把。”
“那个时候还在动乱,师父带着我到处游走,我才明白了师父对我说的话。”
“那个时候,民众活在了最苦的时代,沿路上全是死人,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可以看到。”
公孙北看向了宛月,眼里尽是无力。
半晌,他颤抖着问,“你见过一整条路上全是累累白骨吗?你见过暗红色的海洋吗?你见过黄色漫天的天空吗?你见过人吃人的场景吗?你见过全是死人的城市吗?”
公孙北愈的激动,他的瞳孔强烈收缩,漫出来的只有无尽绝望,好似十几年前地狱般的场景,此刻在他的眸中若隐若现。
“那个时候,真的就是没有任何的法度,没有任何的人性,每一个人为了活命,都拼尽了全力。”
“可是我的师父一直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哪怕只是去救一个垂死的孩子……”
宛月此刻呆呆地盯着外面浓密的雨幕,公孙北的每一句话,她都有在认真的听。
在世界性的灾难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活下去。
无论是崇安年,还是现在,谁不是在为了自己而活?无论是体制内的人,还是底层的民众,还是像宛月一样的瘤子。
人人都想生存,人人都在想着,自己头顶的这片天什么时候才可以彻底的放晴。
此刻,洞内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外面的哗哗雨声。
重新坐回地上,宛月脑子里想起了刚才那三头黝黑无毛的怪物,而且,似乎公孙北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很深。
于是,她扭头问道:“你刚才说那些怪物是什么杂交变异,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公孙北吞吞吐吐,斟酌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开口,“这就得说说我的师父了。”
公孙北的师父,公孙浮。
早在崇安年之前,公孙浮还没有收公孙北为徒,那个时候,他只是一间生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这家研究所是秘密修建而成的,藏匿在山林之中,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研究所的所长痴迷于一种技术,就是将动物的某些基因提取出来,将其应用到人体内。
比如,鸟类的飞行,猎豹的度,又或者狮虎的力量,他想借此帮助人类突破自身的极限。
为了这项研究,他花了重金聘请了许多国外的生物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