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纠结?城里你的那个女人我见了,人白脾气臭,敢看不起乡下人,让我怼回去了!她吵架不是个!”她不无自豪给我追述她去找我的过程,“老娘是干啥的?她不行!”
“哟,能耐!你咋就知道是我的?她身上写着我的名字?挂哪儿了?”我冷哼一声。
“我猜的,我说她给你一百块钱,让你退回去了,她脸色难看,没有和我对顶,八九不离十,这事,你做得象个爷们!”她又竖起大姆指,“人比我俊,我承认:一白遮三丑,丑也不丑了,我虽黑,但健康!”
“瞎扯啥嘞!白与黑和健康没关系,李红旗咋样?”
“挺好,卖菜,就是吃辛苦,没办法,他就这命!”
“你是啥命?”
“草命,随风死,跟雨长,但是……”
“能耐!还会用‘但是’了,还会用啥?都一古脑倒出来!”我撩拨她。
“你一个大学生,逗俺老实鬼干啥?”
“你老实,恐怕睡着了都不老实!”
“你上俺家看啦?乱说!”娇羞让她一脸桃花红,她不是黑,而是略带焦黄的小麦色。
“你大哥复员了?”
“嗯!在船上,我家船大,指望三哥一个人不行!”
“不还有你大吗?”
“他东跑西踮的,许多事要他张罗!”
“李红旗为什么不喜欢在船上?”
“拘磨人,一在水上几天,哪如岸上好?”
“说得是,还不快去弄菜,小心你妈现了,你不务正业,不得骂你?”
“告诉你:我妈不管我了!”
“不管什么意思?你爱咋咋地?包括你找婆家?”
“你胡说!我哪有!”
“迟早的事,害什么羞?”
“你不要我,我就一辈子一个人过,我想好了!”
“你是个傻子吗?我要当和尚,你就当尼姑?”
“就是!”她态度坚决。
“镜中花,水中月!人要长大,岁月终须会老!你不要来祸害我,让我背上恶名!”
“想得美,该你背就得背,不背不行!”
“你咋浑蛮不讲理了?”
“你才知道呀,晚了!”
“姐,你们这是干啥?咋还没完没了了?”李红云从沟里斜插过来,“大白天,也不避人?”
“我们……”我无语了。
“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干,不怕啥,可他们怎么想?”顺着李红云手指方向望去,可不是,有几个早起的人,盯着我们看,“你解释得清吗?”
“无须解释,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我不怕!”李红霞拧身而去,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张大嘴巴叼个烟,坐在嵇秀梅店门口,岔开双腿,看着嵇秀梅一声不响忙碌,笑笑,“秀梅,你妹子不错,长成了,该长和不该长的,全长齐了,是不是将来也让我收了?”他得意的让风钻裤裆,烟灰掉在扳起的一只脚踝上。
“姓张的,别做梦想屁干吃,你要是打他主意,我就挑了你那根长到脑门上的骚筋,让你当太监,你知道我脾气,我决不是说说而己,姓邓的无能,也就罢了,歪瓜裂枣一个,刚吃五谷,还想六味,你咋这么贪心呢?”嵇秀梅踢他一脚,“你就是一头驴,亦称马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