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他已练过上万遍。
两把锋利飞刀如子弹一般射向两名护卫,一把插进了额头,一把刺入了脖颈。
他赶紧过去,又拿出一把飞刀对着那个没有立刻毙命的护卫头顶补了一刀。
攻击到结束不过五秒,让响尾有些不满的是,其中一个还是发出了挣扎的声音,可能他的目标已经听到了。
不过无所谓了,他知道恐惧会让一个人变成哑巴。
响尾进入卫生间,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就在锁着的那扇隔门里。这是他完成任务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了,肉体可要比复合材质的木板脆弱的多。
不过,隔间的木板不是封闭的,他片刻间就想好了终结对手的方式,要像从笼子外抓一只仓鼠那样无情的结束已无路可逃之人的命运。
可他刚想走进目标旁边的隔间,一个陌生女人突然走了洗手间,站到了洗漱台前。
“小哥,你是喝多走错了吗?”女人一边简单整理自己的装扮一边问。
响尾一动不动,他不是在想该如何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在想另一件事。
这个女人应该已经看到他手中的飞刀了,不止如此,她肯定也是跨着门口那两具他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进来的。
所以问题来了,她为什么没跑,反而大摇大摆,毫不畏惧地走了进来,还要背对着他?
不过紧接着,一切似乎明朗了,他注意到了女人撩到肩后的那一缕缕银色的长发。
随着响尾暴起的杀意,女卫生间仿佛一瞬被冰山包裹。
毒蛇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而银发女人则双手撑在陶瓷台子边沿一动不动。
她仍背对着他,这是交战之大忌。
但不知为何,响尾就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找到那本来应该无处不在的时机。他早就应该动手了,可拖了多长时间了,三十秒,一分钟?门口那两具温热的尸体可能就快要暴露了……
突然,隔间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倒吸冷气的喘息声,那个无奈卷入冰冷杀意的女外交大使的抵抗意志终于被瓦解了。
而在隔间外,相距不到三米的距离内,两个身影便在这半秒的刹那交错。男人手握飞刀挥砍,银发女人则以类似体操运动员的方式在空中扭转身体。
又一个半秒,两人同时停住。
女人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她低跟鞋的鞋跟后生出了一根军刺,军刺的锋利尖端沾着那么一丝鲜血。
而男人的脸上则只有无限的惊惧,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喉咙处往外涌,越来越多,堵住了他的呼吸道。
继而,恐惧被那一股股鲜红的液体染成了痛苦,响尾瘫倒在地,身体不停抽搐。
银发女人跨过男人的身体,就和跨过门口那两名护卫时一样,毫无怜悯。不过那冷血的表情中却总感觉还带着一丝矛盾的让人垂涎的冷艳……
女大使知道有什么东西结束了。她受过的培训与锻炼出的城府提醒她自己已无性命之忧。但她还是等了一分钟才将隔间门推开。
她捂着嘴,看到了一具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尸体。
一个模样俊美的男子,毫无生机,瘫软的手边是一把造型完美的飞刀,从脖颈处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和头发,还有身下大片的瓷砖。
而等她的视线聚焦到那双无神又空洞的眼睛上时,那一对纽扣般的眼球突然颤了一下,就仿佛被抽筋的龙虾最后的挣扎。
女大使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同时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