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庭审过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连陪审团也都沆瀣一气。
有两个律师在半途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便低着头不敢发一语。
审判即刻生效,维克托被判处二十年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当天下午便会被押送到指定监狱开始服役。
可谁能确保进监狱后会什么样呢?
据调查,维克托即将被送往的监狱,服刑罪人服满刑期前的死亡率是十分之一。也就是说送进去的十个犯人中有一个会惨死在牢房内。
死法也是千奇百怪,有在狱房内上吊割腕的;有不知为什么拿自己的头撞墙撞到脑浆迸裂的;有把自己脑袋伸进水里直到被呛死的;有用铁棍和绳子自残的……
总之,稍微上点道儿的人都知道维克托在里面也许挺不过一个星期。他单纯、乐观、顽固,在庭审上的自我辩解便能充分证明这一点。
他对‘地下’的方法和途径不屑一顾,也完全不了解。
当罪行判下来时,他仍如落幕英雄一般高傲的挺起了胸膛和头颅。
他也许预料到了结果,但没想过结局。
思想的传播需要途径和媒介。
有时,一个核心人物的力量是无限的,就像历史上的无数思想圣贤一样,他们即使已经死去上千上百年,流传下的思想却经久不衰。
但近代,人们却更需要切实的而不是虚幻的想象作为依靠。近代的追随者们更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崇拜敬仰的领袖,反而思想也许是次要的。
维克托事业的成功离不开这些追随者们,但他也许高估了他们。
他自己可能没想过,当他带着‘罪恶’的身份惨死在牢狱中后,当他的党友们在他无名的坟前哭泣过后,当无形的压力转移到他那些脆弱的支持者们身上后,还会有多少人继续坚持他的理念呢?
历史上无数可歌可泣,但又哀伤悲怆的事实告诉我们,死亡,更多时候意味着结束。
所以,在维克托被严押上运囚车,被前后共三辆坐着全副武装警卫的警车护送上大道时,海豚们就要行动了。
他们一直等到今天,一是不想和政府直接发生冲突,二是也想期待一下机率渺茫,但也并不是不可能的第二个结果。
结果却显而易见,反而是他们太天真了。
……
运囚车的司机是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他蓄着络腮胡子,常年戴着一顶帽子遮盖自己渐渐升高的发际线。
司机干这行已经十几年了,每年要送几百名囚犯去监牢服刑,从没出过差错。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穷凶极恶的罪人,有的戴着脚铐和手铐,有的用面具封住了前脸,有的甚至上车时已经神识不清。
在耳濡目染下,司机也已经可以对再惊恐的犯罪故事做到波澜不惊了。
他当然也运送过贪污腐败犯和政治犯。有时,这些潜藏的罪恶比那些明目张胆的罪行更让人觉得可恶,其背后象征的东西也更让人惊悚。
因为,毕竟心理扭曲,以至于不得不依靠伤害他人来获取安慰和荣耀感的变态还是占极少数的,有时完全是冲动与兽性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