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哥挑选了一个避风处,在两棵相距两米带着枝杈的小树间搭建了一个单坡避难所,有围火墙,甚至还有烘烤架。
它距水源和他们现在的主要食物获取地——凹地距离相当,几乎相当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顶点位置。
张豪终于找到了蜂窝。
他牢记德哥教学的方法,用存储火苗的火焰菌点燃干草,然后用大叶子将燃烧的草堆死死卷住,让火焰闷烧,这样可以快生成烟雾。
烟雾可以安抚蜜蜂,让它们回去吃进食。吃了蜂蜜的蜜蜂就会平静下来,不再蜇人。
张豪则趁机探进蜂巢,将大块大块的蜂蜜撕下来……
时间很到了第二个星期。
疲惫,充实,矛盾,夹杂在希望与无望之间。
食物并不是每天都很充分,有时他们必须一天只吃野果,野菜和煮熟的树根。
有用的工具越来越多,玻璃瓶被砸碎后被磨成了两把锋利的刀子,拐杖有了更舒服的款式和备用,有了用植物胶黏在一起的叶子被。
徳哥在制作净水装置,更安全的生火洞。
而让张豪最高兴的是,德哥开始想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第一件事要清理腐肉。
听起来很随便,就好像厨师使用刀俎处理死肉。但在这里,要处理的却是活生生血淋淋来自人身上的肉。
鱼头派上了大用场,它用来生产一种小小的,肉肉的,白白嫩嫩的动物——蛆。
初见这些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幼虫时,张豪只觉得头皮一阵麻。
不过徳哥告诉他,这些小东西是良好的鱼饵,而且,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鱼饵还不是很重要的用途吗?”张豪问。
“当然。它们能帮我去除腐肉。”
“怎么去?”张豪疑惑。
“傻子吗?想想它们吃什么。”
张豪考虑了几秒,接着惊惧的瞪大了眼睛,接下来的事甚至都没敢看。不过,他知道徳哥拿起一个个幼虫,将它们放到了伤口的腐肉上。
之后的几个晚上,德哥会尖叫,而且几乎完全睡不着觉,还会断断续续的烧。
一晚,德哥的尖叫惊醒了张豪。
“拿掉它们,拿掉它们,他们在吃我的肉,在啃我的肉!”
张豪赶紧起来,用燃烧的柴火照明,小心剥掉了那些吃得肥肥的蛆虫。
新鲜的血液从伤口流出。原来是蛆虫吃完了腐肉,开始啃食新肉。
那是一种蚁噬筋骨般的疼痛。
汗如雨下,连眼睛都睁不开,徳哥直接抓了一把磨好的药粉抹到伤口上,就在呻吟中躺下了。
但张豪却再也无法入眠。
他看着徳哥的伤口,一阵揪心,明白即使德哥这次能保住命,这条腿肯定也废了。
不过肯定瘸不了,别说救世者,就是市面上的私人诊所也能够用人造肌肉填补这空隙。
他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徳哥到底能不能保住性命,或者说他们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