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脸汉子看见两个人就开始埋怨。
“爹,没事,我就去解了个手,那毛驴就自己跑了!”
人群中哈哈大笑,有人调侃:“你尿泡尿驴就跑了?你媳妇也去尿了?就说你小子想自己背着媳妇得了!”
大志也不反驳,只嘿嘿的笑。
“看看新媳妇害臊了,脸红得像下蛋的老母鸡吆!”
井茉的脸真的红了,把头深深的埋在大志的后背上,连下地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些人虽然说话粗俗,但井茉感觉到的只是热情,没有她想象的那种歧视。
想起娘生死未卜,井茉刚刚温暖一点的心又坠入了冰窟窿。
大伙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五里的路程就变得很短。
井茉感觉没过一会的功夫,竟然到了。
三间破土房,简单的篱笆杖子。
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半大孩子。
看见这群人回来了,有人高喊:“来了,来了。快放炮吧!”
一时之间,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
大志把井茉直接背到屋里,才放在地上。
井茉的腿有些麻木了,刚一落地,站立不稳。
要不是大志及时伸手扶了一把,险些摔倒。
大伙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井茉的红盖头也不知道被毛驴颠到哪里去了。
反正穷苦人家娶媳妇,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两个人拜了天地,高堂父母,从今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家了。
从大伙的谈话中,井茉才知道,婆家姓姜。
饭菜很简单,胜在量大管饱。
正是七月份的季节,园子里的菜都下来了。邻居你送一筐,他送一筐的,就把姜家的事成全了。
桌子上肉少鱼多,姜家本来就是打鱼的。
酒席散去,院子里剩下的人都是自家人了。
婆婆拉着井茉的手,挨个介绍了家里的人。
公公姜信,婆婆白小寒。刚才拜高堂的时候见过了。
姜家一共六个孩子,四男二女,三个大的和一个最小的,是男孩,其余的两个是女孩。
姜家的女孩也是脸色黑红,脸蛋皴裂的像从地里刚刨出来的麻土豆子。
“大嫂,你的脸好白呀!”
九岁的老五小雨伸手摸了一下井茉的脸蛋:“吆!像扒了皮的鸡蛋!”
白小寒一把打掉老闺女的手:“去,把你的手洗洗,看把你大嫂的脸蛋都摸埋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