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儿时曾经同程修瑾叶辞远一起爬树,却又因为恐高只敢向上不敢下树,连累得那两个人被揍的事情。
苏浅妍嘴角就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那是法国梧桐树,小时候我因为恐高同他们一起爬树还连累得这他们被揍呢!”
“哦?”那阿姨大概是没有想到苏浅妍这般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有爬树这样的黑历史,不由得一愣旋即接话道:“真没想到您看起来这么文静也会……”
“很意外对吧?”想起童年的囧事,苏浅妍嘴角的笑意也跟着蔓延开来:“那时候,我,辞远哥哥,还有程……”
那个人的名字就在嘴边,却如鲠在喉,就像是带着魔法一般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
见她话说到一半便突然止住,就连着脸色也跟着一变,阿姨有些担忧的问道:“苏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没事。”被她这连声的轻唤唤回了思绪,苏浅妍敷衍的笑了笑:“只是觉得阿姨您说的没错,的确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早点康复离开。”
“离开?”不知道这雇主之间复杂关系的阿姨愣了愣,疑惑的问道:“您是指出院吗?”
苏浅妍勾了勾嘴角,没有答话,可目光却一下子飘得很远。
从始至终,她都没注意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那个徘徊的人影。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也许程修瑾会选择直接回病房等苏浅妍回来,而不是贸然的走上去。
如果没有听到她迫切想要离开医院,离开自己身边的话,指不定他此刻就不会这么难过。
可看着卫生间镜子里倒映出来那个眼眶通红的男人,他不由得想到了在凉城时,苦苦哀求自己不要离开的苏浅妍:那时候,她的心情是不是也是这般难受?
没等他仔细的回想从前的旧时光,就听见“吱呀——”一声病房门被人给推开,紧接着就是护工阿姨有些惊讶的叫声:“啊!是不是进贼了?”
程修瑾忙擦干自己脸上的水珠,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故作轻快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是我借用了一下卫生间。”
“是程先生啊!”一见是他,护工阿姨刚才还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极有眼色的将苏浅妍给推到了病床边,又扭头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道:“刚好先生过来,不如陪小姐说说话,正好我要去替小姐洗衣服。”
说罢,也不等程修瑾答应与否,抱着衣服就扭头离开了。
在她看来,这苏浅妍性子好,虽然脸上有伤可为人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来医院陪护这几天鲜少能够看见她娘家或者是婆家来人。
今天好不容易程修瑾过来,她可不能干这没眼色的事情,横亘在这夫妻中间当电灯泡。
知道阿姨这兴许是误会了自己同程修瑾的关系,苏浅妍张了张嘴,刚想要叫住对方,可无奈对方跑的太快,她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出了病房门,看不见影儿了。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程修瑾两个人。
也许是受了昨夜那个报道影响的缘故,如今看见他神清气爽的站在自己面前,苏浅妍心里就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
耳畔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几日前主治医生给自己的建议:“我们医院最近正同国外的一家医美公司合作,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选择通过手术的方式来去除脸上的伤痕。”
从前不把这伤痕放在心上,一是因着那时失忆,二便是因为面前人的甜言蜜语哄得她压根就没动过要通过手术来去除伤痕的念头。
可如今不同了,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同程修瑾划清界限,自然连带着这脸上的伤痕也要去掉。
虽说这脸上的伤痕是苏静妍留下的,可每每想起程修瑾用可能吻过其他女人的唇吻过自己脸上的伤痕,怀着看好戏一般的心态哄着自己留着这可笑的伤痕,苏浅妍心里就跟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
“浅妍。”见她垂着头,对于自己的到来没有半分的表态,脸上更是看不出来半分的情绪波动,程修瑾心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七上八下:“你最近还好吗?”
“程少今天来不会只是关心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吧?”苏浅妍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借着手下轮椅的力量缓缓站起身:“我可自问没有让您牵肠挂肚的魅力。”
“我……”听她这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还是在自嘲的话,程修瑾心里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