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荆楚雄的眼神暗了下来,嘴角不着痕迹的泛开意思嘲讽的弧度。
不过也仅限于交往而已,荆家的女主人只要拥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家世和足够漂亮的脸蛋儿就足够了。
而这多余的野心和敏锐,有时候足够让一整个家族为之陪葬……
“时间也不早了。”荆楚雄理了理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衣服,将那录音笔送到苏浅妍的床头,而后道:“我实在不适合继续打扰苏小姐休息,那我们就……有缘再见了。”
他话语里的威胁意味是那样的明白,苏浅妍没有作声,只是冲对方点了点头,权当做是对他的回答。
目的达成,荆楚雄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的理由,他重新戴上了口罩,推开病房门同那位替他掩护的医生一起离开。
“咔擦——”病房门被人小心合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苏浅妍脸上紧绷的表情猛地一松,那药效天旋地转一般的痛苦便席卷而来。
她苍白着脸,一边探手将那只录音笔抓在手中,一边抬手按下了墙上的呼叫铃。
尖锐的呼叫声就像是一场大火,将夏维等一干人等的心反复炙烤。
也许是关心则乱,也许真就是心有灵犀,几乎是呼叫铃声响起的瞬间,距离医院不远距离的酒店里,正遵照夏杨的要求将自己的行李全部打包好的程修瑾没来由感受到一阵胸闷。
他顿了顿手下的动作,有些烦躁的松了松衣服领子,转身走到房间内的冰箱胖,打算拿瓶水解解渴。
恰在这时,房门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像是隐藏在丛林中随时准备狩猎猎物的肉食动物,眼神一凛,动作灵敏的贴到了门板上,透过猫眼仔细的打量门外的情况。
暖黄色的酒店灯光下,几个黑衣人正侯在门外小心的交谈着,程修瑾心神一动,立马猜到门外几个人的身份。
他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刚打算折返回去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可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顺着门缝飘进来的只言片语。
“sonowmisssuislyinginsaopaulohospitalafterbeingpoisonedinapolicestation?(所以现在苏小姐因为在警局被人下毒正躺在圣保罗医院?)”
“yeah?itissaidthatthistimedonotknowinvolvedintherelationshipwithwhichparty,theeldestbrotheralsospeciallytransferredpeopleinthepasttoguardthehospital!(可不是吗?据说这次不知道牵扯进了同哪方的关系里,老大还特地调了人过去守着医院呢!)”
程修瑾脚下的步子一顿,整个人像是僵在了原地一般:躺在医院?中毒?那为何夏杨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他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便拨通了夏杨的电话,直到“嘟嘟——”的等待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他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来。
刚想要挂断电话,却只听“嗡——”一声,紧接着便是夏杨那透着七分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程少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修瑾顿了顿,随即道:“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房门多了几个人,所以特地打电话问问夏少,这些人是不是你手底下的人罢了。”
夏杨在那头轻笑了一声,旋即笑道:“算时间应该是我手底下的人过来了没错,怎么?程大少爷也如此谨慎小心吗?”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低调些的好。”程修瑾满心只想要知道苏浅妍的情况,却又担心夏杨瞒着自己是背后有其他的打算,于是借口推脱道:“既然是夏少的人,那我便继续整理行李去了。”
夏杨“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等着电话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他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到面前的两个u盘上面。
不得不承认的是,荆贺同他提出的条件的确足够诱人。
眼下大选在即,就算他们夏家不参与政治许久,可到底还是得看在父辈的面子上继续作为某一位官员的后盾存在。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夏维闹出这样的事情,且不说那男人到底是不是因为心脏病发没有及时送诊而离世,光是参与其中便已经足够让他头疼许久。
虽说他们这一行的人,不可避免会碰到这样的栽赃陷害,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某人的假想敌,可夏维到底是与他不同的。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将夏维拉上这条船的打算,他要做得,只是做一个被父母娇宠着长大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便可。
如此一般推断,那么在这盘棋子里面到底谁才是应该被舍弃的哪一个其实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