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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兴淮灵光闪现:“你可不办个女学?”
接下里的日子都很忙碌,沈兴淮忙着扩建学堂,原先的学堂也见了好多年,有些陈旧了,恰好这格局也不是沈兴淮想要的,他索性全部重建,用水泥建,建两层楼的样式。
亲自操刀,直接用了周围一大片土地,好在这周围都是他们家的,任是谁也没得见过这么大的学堂……
关于女学,蜜娘和陈令茹有些意动,但终究还需考察几分,蘇州府也并没有女学,但那女学,一般都是大户人家自己组织的,私塾的规模,也不成什么体系,若真要办女学堂,怎么办,教什么,亦都是个问题。
随着孩子们的到来,家里头愈发热闹,几个老人也愈发高兴。
沈兴淮以蘇州府为实验,要求学堂都要上报,经过官府审核、评定,并颁发许可证,才可成为学堂,若不然只能成为私塾。县学知接收童生,府学只接收秀才,家庭困难者可申请困难补助,免学杂费。
他虽在蘇州府,但他位置摆在那儿,京中亦是关注着他一举一动,他也只管教化,府洲的大人们也是给他几分颜面。
他自己的学堂就更严格一些,小学学堂要求不高,只管启蒙教化,中学需要考核,每年一次。照旧只收一些学费,书本原价。实行分班分届制,小学需读三到五年,满十二岁才可以进行中学考,中学不限期限,不限年龄。
他知道一开始大家都是冲着他来的,这个学堂的招牌也是他,但以后,他希望是教学的质量吸引了学生。
建学堂的费用都是自家出的,他对于金钱没有那么多私欲,但旁人毕竟是古人,中国人对于金钱,总是很小气的,恨不得能传个千百代,实际上后代会赚钱,根本不稀罕你那一点。西方人在财产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沈兴淮还是很认同的,西方人觉得死后留下这么多财产是罪恶的,认为没有回馈社会,所以很多西方人死后会把大部分财产捐给社会,列如比尔盖茨,马克扎克伯格。
当然即便是现代的中国人也不一定能够理解,更防论古代。
旁人问及,沈兴淮便说:“我家信佛,佛及众生,且不应贪财,死后留下巨额的财产岂不罪恶,没得帮助别人,钱财能否带到地下谁也不知,可我知,如今能受益天下众生。”
后人如何?
沈兴淮笑:“无手无脚?还是无脑?我能生养世世代代不成?”
外人皆称他大义,名声愈显,可背地里如何骂他傻,沈兴淮不得而知,总归学堂有了起色,大家的思想也是可以慢慢转变的。
最明显的改观就是,蘇州府的教育明显地远超其他几个府洲,不管是科举的人数,还是识字的人数,都上涨了很多,皇上大悦,欲效仿蘇州府的模式颁布到其他府洲,然像沈兴淮这般自己出资办学堂的毕竟不多,主要还是要靠官府带头。
沈兴淮六十五岁那年,先后送走了江氏和沈三,守孝三年之后,新上任的皇帝欲请他出山,这是先帝的第六子,和平的年代,皇位争夺愈激烈,先帝猜忌嫡长子,嫡长子并非不优秀,坏就坏在他年长,倒是这第六子,恰好是先帝年岁大了,他成长起来的。
沈兴淮与他有师徒情分,他又是三朝元老了,新帝待他客气,他亦是报之以李,但请他重回朝堂,沈兴淮前半辈子奉献给了朝廷,他如今更像抓教育。
等他七十岁那年,阿衍终于成功改良了蒸汽机,他这一生基本上都在研发当中,大周和外国的交流增多,也引进了许多外邦书籍,阿衍翻译了几篇有关科学哲学的著作,如今京城正在讨论阿拉伯数字的事情。
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历史已经改变,也算是对得起此生穿越了。
他看着床榻前的儿子孙子重孙,笑着与世长辞,就是为了他们,也不枉费此生为他们努力改变这个世界。
他恍惚看到遥远的过去……
他是个普通人,没有金手指,没有造反、一统天下的心,也没有做种马的梦,原以为人生应该会简单地围着家人,可是后来他发现,每一个他所努力的事情,都可以影响很多很多,悄然之中,历史又改了轨迹,驶向哪里,如今谁也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改了道的时代。
一定是一个与屈辱无关的未来。
他安详地闭上眼睛,以期待能够看到未来。
——未来的分割线——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沈兴淮惊坐起,立即有人按住他,“您不能动,您还没有痊愈,先生……
他脑袋有些疼痛,难道他又回到了现代,“我?我怎么了?”
“您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