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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窑回来,她就走村东边的大街,然后从东边胡同回家,路上要经过祝大伯家。
她刚走到大伯家墙外的时候,“吼——”一声狗叫,吓得她浑身的血液唰地就沉到脚底板的感觉,浑身冰凉。
“吼吼……”那狗也不汪汪叫,而是匍匐着身子,低着头弓着背,龇牙咧嘴,犬齿森森,两只眼睛闪着寒光,绿幽幽的。
恰好对面也过来几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被那狗龇牙咧嘴地吓得哇哇哭起来。
虚掩的门缝里,一双眼睛盯着祝小安看,眼神猥琐,口水直流,嗬嗬地笑着,“媳妇儿,媳妇儿……”
祝小安怕狗。
这还是拜常三春那个人渣所赐,刚被他带出去创业那段时间,家里就他俩人。他不在家就怀疑别的男人会勾搭她,花高价买了一只纯种黑背,那原本正直忠诚的狗被他养得猥琐又吓人,只要他不在家它就盯犯人一样盯着她!
她克制着根植于内心的恐惧,握紧了镰刀,她怕的东西太多,可她不能怕!
常三春这样,狗也一样!
她抽出镰刀来就朝着那狗挥去。
“汪汪!”那恶狗敏捷地一跃而起,比她挥出去的镰刀还高,凶狠地朝她扑上来。
“啊——”几个小孩子们吓坏了,顿时呆若木鸡。
祝小安一下子跌倒在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镰刀也摔在一边。
她浑身冷汗如浆!
恶狗拼命地往前挣,把狗链子挣得绷直,似乎要断掉一样,够不到她让它发狂,对着她呲牙咧嘴,露着森森白牙和红色的牙肉。
这让她想起了常三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爬起来把筐子朝着恶狗一砸,趁着它躲开的时候就冲过去往家跑。
大伯家门虚掩着,明明有人,狗狂叫却不出来看,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你等着!
第25章下毒
祝大伯家这条恶犬一直是他们家的守门神,养了有四五年,凶悍得很,祝小安尽可能不去大伯家一是害怕傻子,二是害怕这狗。
今年过年的时候,她奉命去叫大伯来喝酒,祝高升牵着它把她堵在墙角看她吓傻的样子嘎嘎直乐,祝大娘见了不但不管,还哈哈笑着说“看我们儿子真厉害,这样厉害媳妇儿才喜欢你呢。”
她一股怒火填膺冲回家,去西屋翻腾了一顿,那里有半瓶的敌敌畏、久效磷农药,但是那刺鼻的味道谁老远都能闻到,除非寻死的硬着头皮喝没人会感兴趣的,狗也不会。
她想着去年家里买过老鼠药的,好像剩下一点,时间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最后终于翻出来,又找了个破茶缸子,把细面馒头捏成块拌上腊月的猪油、酱油。
毒死人不行,毒死一条狗她还是敢的!
拌好以后她又从大门口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这是晚上用来顶大门的。
镰刀太短,大棍子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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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听了祝萍萍的话,知道祝大伯背着她和爸爸要把亲事定下来,她就一直想要怎么办。
点火是不行了,他们防备得很严,第二次再用会露马脚。
她还去大窑看过……
她听解大爷说了一个惨案,他们村前几天有个媳妇不堪忍受男人和婆婆的暴力虐待,一锅老鼠饭毒死了全家,跑了两天被抓回来,那些人渣连报警都不报,直接把她活活打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