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德看向谷星唤:“她说的是事实?”
谷星唤的心往下沉,但她还是冷静道:“是,我是陆俭的继室,但我们已经和离,我们已经分开许久了,我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他来。”
“你胡说!”陆母大声说道:“这几日俭儿都住在你家里,你还敢说你没认出他?你就是故意杀的他,你就是故意的!”
“陆夫人,你一定要我说出事实吗?”谷星唤冷冷注视着陆母。
陆母面色狰狞:“你就是想杀了我的俭儿而已,还有什么事实!”
赵明德道:“有话请明说。”
“我与陆俭已经和离,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喊其他男人来睡我,所幸那个男人我认识,他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害怕再有男人上门,我就去拿了菜刀自卫。对不起大人,我不该骗你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毕竟是我前夫,虽然已经没有感情了,可……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谷星唤原本一脸平静,可慢慢地眼泪落下,声音也变得尖锐,一副已经崩溃的模样。
“大人!你听到了吧,这个贱人就是知道来人是俭儿,才动手杀人的,她是故意杀人,你要将她充为军妓!”
“安静!”赵明德一拍惊堂木,他听谷星唤的叙述,震惊不已,他才刚刚开始当官,还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谷星唤的这番说辞太过离谱,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人能做出的事。
谷星唤见他如此,又道:“大人若是不信,我有证人,谢雅树,他可以为我作证。”
赵明德再传来谢雅树,见谢雅树是个举人,他对谷星唤又信三分,但他心中也明白谷星唤是故意杀死的陆俭。
“陆俭失德在前,谷星唤是自卫错杀陆俭,无罪。谷星唤你回家去吧。”赵明德最终定案。
事后,谷星唤带着陆俭回到家里,然而陆俭虽然顺从,却不再如往日一般粘她。
他和她之间多了疏离,他们即便每日都在一起,可中间却仿佛隔着许许多多。
谷星唤伤心之余还是一如往日细心照顾着陆竹。
至于陆母她也没有来闹事,只是时常用那种阴沉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想将她吃了一样。而每当她看回去,她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立刻跑开。
同时,她每日走在外面,总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这个就是谷星唤啊,据说她陆家祖宅卖了,拿卖宅子的银子去赌,输个一干二净。”
“据说她当年为了嫁给陆少爷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后来陆家倒了,她又迫不及待和离。”
“陆少爷不给她银子花,她就谋杀亲夫呢,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娶这样一个女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啧。”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流言肯定是陆母传出去的。
流言蜚语最是伤人,若是之前谷星唤肯定直接骂回去,生怕这些流言影响到陆竹。
但此时她看到陆竹,他和四五个陌生的孩子走在一起,即便已经看到了她,却没有向她走来,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这种冷漠让谷星唤窒息,但她还是迎了上去。
“我和母亲就是此开始决裂的。”陆竹突然说道。
此时的他已经认定了母亲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输掉陆家祖宅的败类,让他过得这么穷苦的源泉。
然而他又还记得母亲对他的好,不敢承认真的是母亲杀了父亲,在心中极力否认这个事实。
那时候他感到痛苦,迷茫,于是他松懈了学习。
谷星唤语气生硬地质问道:“陆竹,你是要去哪里?他们又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陆竹十分生气,娘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有什么资格管着他。
他要和谁玩,她凭什么管他。
陆竹大声说道:“你们不要管她,她就是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