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让胥突然停下转身看向林瑶:“林师妹,我知你我这一遭多少有些冤枉,你心有不甘也是正常。但是我们既然已经到了思过涧,还望你趁此之际专心修炼。我想冉逸师叔很快会想办法把你接出去的。在此期间,希望你不要产生任何私逃思过涧的念头,以免得不偿失,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让胥嘴角微微上扬,看似温和的笑容,却让林瑶心里咯噔一下。
“我去!我问的太明显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林瑶面上只做无语的模样:“师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私逃,我能逃哪里去。之所以问有没有出路,也不过就是想说如果缺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叫谢桓臻给我送点吃的喝的用的之类。”
让胥轻轻一挑眉:“是嘛,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的,那绝灵阵人上不去,东西却是能下的来的。”让胥随即看向谢桓臻:“谢师弟大可用一个篮子上面扯上绳子,拉着顺子沿着崖壁把篮子放下涧底即可。”
谢桓臻听到让胥如此说,倒确实是松了口气:“那就好。”随后又想到:“那如果有什么要说的,不也可以用那篮子来沟通吗?把那篮子再拉上来不就行了。”
让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嘛,毕竟那是观内弟子领罚思过之处,是有元婴长老负责在那儿看守的,他在时自是不会让人靠近,所以通常有弟子的亲友去送东西都是趁着那长老不在之际,偷偷放下之后赶紧离开的,倒是没听过有人会再把那篮子提上来。毕竟耽搁太久,那看守长老回来了,被抓住了可就不好办了。”
说话间几人眼见着,崖口就这么出现在了不远处,然而那一览无余的崖台上,却是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让胥转头对两人道:“看来看守长老不在,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寻一下长老。那传送阵只有他能打开。”
说着让胥就自行往一旁走去。
林瑶:“刚才让胥师兄也说了,可以送些东西来的。这样,那么,如果我需要什么,我会用玉佩与你联系,我们事先约定好时间、地点和具体位置,然后我会在涧底等待你放东西下来。”
谢桓臻点了点头:“我在外面有什么和你有关的消息也会通过玉佩告知你的。如果玉佩可用时间时长不够,我会把事情写作信笺,然后放在篮子里给你。”
林瑶:“其实,和我无关的,你也可以和我说。我在下面总归无聊。听你说说八卦也是一种消遣。”
谢桓臻“嗯”了一声,随后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不好意思,神态犹豫间似是想说什么。
眼见着一旁不远处的石壁后面后传来了让胥与人说话的声音:“。。。劳烦邗斓长老了”
谢桓臻见状,意识到让胥他们即将到来,急忙开口:“即便没事,你也可以随时找我聊天。玉佩每天有三次沟通的机会,不用也是浪费。”
林瑶看着谢桓臻那副紧张又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谢桓臻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两声,仿佛为自己的提议找到了充分的理由:“毕竟,每日三次沟通固定的,不用又不会累积到第二天,所以最好是每天都用掉,这样才最划算,对吧!”
林瑶强压着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谢桓臻很是不好意思,好在这时让胥与邗斓长老走了回来。
邗斓长老目光一扫,落在林瑶身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向让胥质询:“宗门之内,何来女子行走?”
让胥却显得平静自若,回应道:“邗斓长老,林瑶师妹是半年前由冉逸师叔引入门下的,她现在是于空峰的挂名弟子。”
让胥的语气之中,对于邗斓长老对宗门有女弟子一事的不知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异。显然,让胥清楚邗斓长老向来偏安一隅,对宗门事务鲜少过问,因此不知林瑶的存在,也在情理之中。
邗斓长老闻言,眉头依旧紧锁,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林瑶和谢桓臻,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入门不过半载,就榜上了亲传弟子,真不知道究竟是来修炼的还是干嘛的。冉逸也是脑子有毛病,破例就收了这么个玩意儿。”
随后又十分的不屑看向谢桓臻,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着倒是根骨不错,却也是个没用的,沉溺于凡情俗事,有点成就就沾沾自喜,想来也是为了在这女子面前出风头,不愿退让,才逼得同宗弟子以命相搏。也活该你被罚入这思过涧十年。”
随后却是话锋一转:“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可以离这祸端远一些。或许修行之路还有一线生机。”说完邗斓长老眼睛一翻,是连看都不想看林瑶一眼,向着林瑶挥了挥手:“行了,送到这儿就行了,你走吧。观内多的是其他弟子,这个你就不要想了。我看你也不像是能等十年的样子。”
见到邗斓长老试图驱赶林瑶,让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向长老陈述事情经过时,疏漏了关键信息。他只提到了新入门弟子在宗门比试中连胜,引师弟阗承的好胜心,误服禁药,最终因一拳打中心脉,诱禁药毒性,导致意外身亡。掌门因此罚了相关联者入思过涧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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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让胥未曾明确指出被罚的是自己和林瑶,邗斓长老显然误以为是被罚的是他和谢桓臻,而林瑶只是来送行的,
但是邗斓长老说话也实在是尖锐难听了一些,让胥看着林瑶先前和谢桓臻说完话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脸,逐渐冷了下来。不由的觉得要糟。
于是赶忙出声打圆场:“是我是我,我没说清楚,林瑶师妹是和我一道来思过的弟子。她这可不能走,这要走了,您这不成私放思过弟子了嘛。”
邗斓长老听后,惊讶之情甚至过了之前见到女弟子时的反应:“什么?”随后更是不解的追问:“但你不是说她入门半载吗?”
让胥:“林师妹确实入门不过半载时光。”
邗斓长老指着林瑶,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是说,这个入门半年的挂名女弟子,在宗门比试中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导致一位入门数十年的亲传弟子服药以命相搏,最终受她一拳后身亡?”他随后冷笑一声,带着明显的讥讽:“你在开玩笑吧?就她?这可能吗?”
让胥眼看着邗斓长老说的越来越过分,让胥只得还是尽力的进一步说明,以免局面恶化:“阗承师弟之死是有多方面原因的,绝不能说是林瑶师妹那一拳之过,就连我,也是有责任在的,也正是因此,所以掌门才会叫我们两人前来思过十年。以作惩罚。”
眼见邗斓长老似乎还有话要说,让胥急忙接口:“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行前往思过涧吧。我已许久未下去过了,不知哪里现状如何。到了之后,我们还需整理一番,毕竟我们要待十年呢。”
说罢,让胥迅迈出一步,挡在了邗斓长老指向林瑶的手指之前,不仅遮断了长老的指责,也隔开了邗斓长老看向林瑶那锐利的目光。他向着长老深深一揖,姿态恭敬而坚定。
邗斓长老脸上显是十分的不满,沉默的看着让胥许久,虽然林瑶的脸看不到了,但是侧边的视角看去,还是能看到谢桓臻看向自己十分不善的眼神。
邗斓长老兀自轻哼的了一声,放下了手,没再说话,转身向着传送阵走去,但是眼神中的讥讽,却是完全没有退去。显然在他心里,这事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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