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一头撞他个仰面朝天后,我们好逃跑,我记得从这个乱葬岗往往北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是一处十多米高的断崖,崖下就是清水河,我们要是跳进河里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尽管我没练过铁头功什么的,但我相信我卯足劲地一头撞对方一个仰面朝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原因是我没有撞倒青年。
他的肚子很柔软,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我一头撞上去仿佛撞到了一团棉花上,不但没撞倒对方,反而把自己弹了回来,还坐了个屁墩。
“找死,这个时候还想阴谋诡计。”青年一声冷笑,再次一把拽起了我的头发,脸色愈发狰狞地举起手里的刀,然后一刀朝着我的脖颈砍了下来。
我能做的就是把眼一闭,嘴里默念这下完蛋了!
耳边有风声忽地响起,我以为是刀身带起的风声,可是等了几秒钟也没发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还好好地长在我的身上。
我没完蛋,头脑和身体联系地非常紧密,没分家就好,没分家证明我还活着。
不错,我还活着,可是那个青年哪儿去了。
我左右一看,发现潘壮惊恐地盯着前方。
顺着潘壮看得方向望去,只见两团黑影在乱葬岗里你来我往地,似乎演皮影戏一样热闹,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我看清楚了一个黑影是青年一个黑影是黑猫,敢情都是熟人。
黑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和青年打在一起了,这算是间接地救了我一命。
黑猫和青年为什么会打起来这不是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有关心它们为什么会掐起来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逃出生天。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我拉起潘壮就要跑,谁知拉了一把没拉起来。
原来他已经吓瘫了,估计裤子都尿了。
“快起来!”
潘壮茫然地看着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干啥?”
我很想一脚踹丫个昏迷不醒,“干啥?你说干啥!逃命呗!”
潘壮这才明白过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这个废材!
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这里。
虽然从十岁后我就没怎么来过西岭,但这里林中的一些小路我还是记得的,我扶着潘壮向一条林中的小路走去。
现在我只祈祷那边的黑猫和青年能打上十分钟就行,有十分钟我就敢保证我们就能跑出林子。
我们小心地往乱葬岗的边缘走去,当然是为了不引起黑猫和青年的注意,不要以为黑猫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就会当它是好猫,我心里却很清楚它们打起来那是狗咬狗一嘴毛。
都特么不是什么好鸟!
“瞄!”那边黑猫猛地叫了一声,吓了我们一跳,我以为我们被发现了。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那边两个妖怪倒是打得激烈起来,声音也出来了,看来是打出了肝火。
我十分希望它们打个两败俱伤,最后都死翘翘才好。
这是个好现象,它们打得越激烈就越不可能注意我们,我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法固然美好,可现实却太不近人情。
我和潘壮来到乱葬岗的边缘,正要踏入林间小路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